“有你，我拦不住。”羽裳看着那扇木扉，合在眼前。
“回不来了吗？”羽裳似乎也没多惊诧，依旧靠在梧桐上。
“羽裳，你本不是做恶人的料，”夜瞳包好了荻花与思归，“就发发善心，不要拦了好吗？”
“你真的决意要离开了么？”夜瞳与逝川异口同声地问道。
流珠抬起头，看了看夜瞳，目光又扫过逝川。最后，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逝川迟疑了一下，悟得夜瞳似乎没打算说下去，这才开口道：“好，如若你愿意，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
夜瞳领了命便退出来了，由着观海引路，到了贴近雷池巷的小门。她微微福身以示感谢，而后推开了银凰殿的角门。
“流珠呢？”羽裳的声音在角门关上那一刻响起，响在夜瞳的身畔。
“你知道的。”夜瞳没了之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甚至连个招呼也不打，径直就去取琴。
逝川似乎忘记了，这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他一把抱起流珠，夺门而去。幸而这里距巷口不远，不大一会儿，逝川转回那个窗口，却不见了夜瞳与观海。他环顾了一下，喊了一句。
只见观海和夜瞳，依次从窗口钻出。观海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夜瞳却是满面通红，咳嗽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巷尾走去。
逝川忽地反应过来，刚才……屋里是——四个人。流珠未听见一切，可夜瞳却是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逝川心里乱极了，见着夜瞳走在主子前面也没说些什么。
“那我回银凰殿一趟，”夜瞳接嘴，“阿珠，你除了荻花与思归，还有什么打算带的么？”
流珠略略沉思，摇摇头。
“嗯。”夜瞳只是淡淡地应了一下。
不大一会儿，流珠缓然张开双眼，满眼都是悲伤。“带我走。”那是她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也不知是说与夜瞳，还是逝川。
流珠没了声响，逝川低下头来。流珠哭累了，入了梦，那样子真是可怜见儿的。
逝川笑笑，得了，对空气说了。也罢，那里怎样能称之为家呢？连个人气都没有。
逝川把流珠轻轻放在榻上，甩了甩手，觉着双臂发酸。他轻出一口气，转了个身，就发觉夜瞳死死地盯着他。
“这床似乎不大舒适。”夜瞳抱怨一下，就寻了个蒲团，坐在榻旁，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很。
“你平时就是这样照顾她的？”逝川随意问道。
应堂坐落在群星里，观海从逝川的身后踏上前来，推开了那扇朱门。
回廊左转右转，又过了几个门来，到了逝川的寝殿。只有一张榻，连帐帘都没有。夜瞳环顾四周，也就只有一只茶几，两个蒲团。
“跟我回去吧。”逝川揽她入怀，“这里不适合月凤大人留太久。”
“回，回哪里去啊？家在哪里啊？”流珠嗫嚅着，泣不成声。
“回应园。”逝川始终未将那只拿剑的手抬起，只是攥成拳，“以后，我的园子，便是你的园子。”
阅读红豆引最新章节 请关注完美小说网(www.umixs.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