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秘境孤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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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妇听了,赶紧推开众人,蹲跪在小宝恩身边,轻柔地抱起宝恩,小心翼翼起了身,慈母般的神情瞬时让那可怖的面容顺眼了很多。

    众人简单收拾了下,对着白狼遗身拜了拜便欲下山,宝恩说道:“张大叔他们是好人,一路都是他们在照顾我,现在伤成这样了,让他们一起回村吧。”

    这七人互相对视了下,没有吱声,老者走到张须陀三兄弟那里,施了一礼后简单地给他们做了包扎,低声说了句:“方才得罪了。”转身离开。

    方才围战张须陀的那四人皆是使砍柴斧的魁猛壮汉,这时迅速地跑到石台下,各拔断棵矮树,粗壮的大手剥掰扯编,快速的制成两个简易的担架,来到张须陀身边示意他将唐万仞与樊虎放上来。张须陀明白,如果不随这些人回去的话,两个兄弟的性命很可能会保不住,便只得应了下来。

    众人纷纷下了白狼山,待到得山脚时,张须陀发现湖中已多了三个竹筏,是这伙人来时用的。众人舍了张须陀来时的小船,分坐三个竹筏,均由使斧的壮汉掌舵,快速地驶离了白狼湖,顺着河流飞速而去。

    经过此番恶战,张须陀虽伤势不重却也颇感疲累,躺在竹筏上不多时便深深地睡去了,也不知行了多久,待得竹筏靠岸时所产生的轻微的振动才使须陀醒了过来。

    张须陀见竹筏已经靠岸,忙起身环视四周,只见竹筏停在白狼河的一条不起眼的支流岸边,来时的入口完全隐入茂密的灌木林中,如果不是身在其中,真的不知这里竟有条支流。

    张须陀下了竹筏,跟随着小宝恩的爹娘等人沿着河边的树丛中走了没多久,便拐进了一条十分隐秘的林荫道中。林荫道不是很长,转眼间便走到了尽头,只见一雕刻着符咒模样的石拱门出现在眼前,左右两边各立着一只石兽,虽看不清是狮是虎,但模样甚是凶恶威猛,让人看了不禁产生一种畏而止步的感觉。

    张须陀见带路的老者穿过拱门便消失了踪影,刚有迟疑,见樊虎与唐万仞也已被抬入拱门,便来不及多想,跟着穿了过去。

    待得张须陀过了拱门,眼前忽的开阔了起来,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天地。只见眼前的地势平坦开旷,远处二三十余户村舍轻烟渺渺的团在一起,四周皆是开垦好的农田,这些田地被一棵棵的桃李杨柳分开围绕着,眼前的几种景象交织在一起,让人觉得满眼尽是生机心中却又莫名的安逸。张须陀顿时生起了远离尘世在此度过一生的念头来。

    这时,不远处跑来一群人,皆是朴实的粗衣农人打扮,只是面目都同小宝恩爹娘这班人一样无善。老者向前赶了几步做出一止步的手势说道:“宝恩现在没事,但我还要仔细观瞧下,大家先各自回家,有何需要会招呼你们的,这些日子不要打扰了他和这几位朋友休息。”

    来的这群人虽都神情关切,但听得老者说完,便都不再多语,纷纷退了回去,张须陀见此,心中暗想这老者应就是这里的长老了。

    正此时,只见那背锅的胖汉走到须陀面前拱手说道:“这位老丈姓孙,懂些瞧病的本事,稍后会来给你们医治,我先带你们几位去休息,请随我这边来。”说罢,向着众人右方一片柳树林方向一摆手,张须陀心想这等世外秘村定有着他们自己的规矩与秘密,确实不应打扰,便也爽快的一施礼,随张宝恩的父亲奔着村旁的柳树林去了。

    胖汉将张须陀三兄弟带入柳树林中的一石屋休息,见屋里只有一厅,却也十分宽敞,靠南墙处是一用石土垒建而成的大炕,被褥齐全,躺上七八人也不会显得拥挤;墙上入光透风的几个木窗使屋子里不会让人觉得憋闷,倒也适合居住。胖汉吩咐几人将唐万仞与樊虎抬到炕上,便对张须陀施礼告退离开了。

    不多时,那姓孙的老者便背着药箱走了进来,仔细地给三兄弟治了伤上了药,吩咐张须陀等人要在此好生静养一月方可痊愈,张须陀本想婉言谢绝,但看他这两位兄弟满身重伤,自己虽能行动但伤势也不小,又见孙老丈态度真诚,便叩谢应了下来。

    三兄弟住下后,每天孙老丈都会来石屋诊治换药,一日三餐也均有村民送来,饭菜甚是可口。张须陀知道不能打扰到这世外村民的生活,所以觉得闷时便只在这柳树林中转转,从不出林半分。待得十几日后,唐万仞与樊虎也能下炕走动时,亦是如此,好在此处景色也颇为怡人,三兄弟身心倒也舒畅。可唯独有一事让须陀记挂,就是这些天从未见过小宝恩,问起孙老丈时,对方也只是简单回句“挺好”,不再多说,须陀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在这继续陪着弟兄们休养着了,如此般又过了七、八天。

    这一日午后,樊虎没事跑出去闲转,唐万仞到屋外转了一圈,见四周无人,便进屋对张须陀缓缓说道:“大哥,咱们在这里已养了好些时日,虽然他们照顾咱哥几个很是周到,但我心中总感觉十分怪异。”

    张须陀心中也早有疑虑,见唐万仞提起,便拽着万仞到炕上坐下说道:“二弟,你说来给哥听听,看咱俩发现的是否相同?”

    唐万仞见大哥也有了异感,便直接说道:“自打咱在这树屋中养伤之后,除了孙老丈与送饭的村夫外,便未在这林中见到过谁。我能下床走动后,便尊了哥哥的吩咐没有出过林,可昨日我走到离林边不远的地方向外观瞧了好一段时间。发现林外那小村落始终是炊烟渺渺,四周没有一个人影,每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会传出几声狗叫,仔细听了发现,每次狗叫声的长短间隔竟然一样!仿佛我所看到的只是一段不断重复的景象,当真邪门!”

    张须陀听了深感惊奇,说道:“兄弟心细,注意到的是哥哥没有发现的。这个村子的确怪异,咱们来的那天,出来相迎的村民我见了,都不是普通的农户,人人身上皆有股我们妖家人气息。还有就是小宝恩的爹娘……与这娃娃太过不像……“

    “嗯,一对凶神恶煞能生出个天仙般的娃娃确实不大可能……“唐万仞接过张须陀的话后,又觉得说的有些不妥,便难为情的不再言语。

    张须陀轻声言道:“我也曾怀疑这里是不是妖家人的养童炼气之所,可一想到在白狼山上这些人对小宝恩的关心是当真的亲切,且咱们兄弟这些天很受他们照顾,实在不该生此疑心。也许这里有着我等世俗未曾听闻的习俗或是其他隐情吧。“

    唐万仞点点头,回道:“大哥说的有理,小弟也不该有此议论,只是见到些异象与哥哥闲聊下。对了大哥,你可曾想过咱们何时离开?”

    “嗯,你和三弟恢复得也可以了,等那孙老丈来时我和他言语声,这几日咱们也都各自收拾下,就准备告辞吧。”张须陀听得唐万仞问起,点头说道。

    这时,樊虎从门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边走嘴里边嘀咕着:“怪了!怪了!中了邪了!”

    张须陀与唐万仞见了忙问樊虎发生何事,樊虎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嘿嘿一笑说道:“不瞒俩哥哥,我刚才实在觉得乏味没趣,就没听大哥的话,想跑出林子转转,可每要跑出林子时,总会忽悠的一下转到咱屋子附近,好几次了就是出不去,你们说邪门不?!”

    张须陀一听,暗暗地一惊道:“哎呀,不妙!”

    唐万仞见大哥此状,起身走到房外,仔细瞧了下四周,回屋和张须陀说道:“大哥,周围没甚动静,难道您发现有何不妥的地方了?“

    张须陀说道:“我在修道之时曾听闻过有种仙术名叫【回梦一生】,中此术者沉睡在梦境中如常人般生活,一辈子都察觉不出。“

    唐万仞一捋山羊胡道:“莫非我们这些日一直活在梦里?难道是这村中人想把我们永远困在这里……“

    樊虎听了,抡起拳头冲自己的脸猛地擂了一拳,只听“哎吆“一声,捂着自己红肿的脸嚷道:”妈的,真疼!两位哥哥,梦里应该感觉不到疼吧?!“

    张须陀盯着樊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能让你感觉到在梦中,那就不算是仙术了……“

    这时,只听得窗外有人轻哼了声,冷冷道:“就凭你们几个小儿,还需用什么仙术道术的,笑话,要留住你们,一掌就把你们劈死在这!“

    那满嘴龅牙的恶妇也哭得满脸泪花,模样却更是可怖,站在一旁关切地盯着宝恩不放。小宝恩虽有些虚弱,但精神尚好,怀里还抱着熟睡未醒的小狼,对着那恶妇嘿嘿笑道:“娘啊~你哭得也太吓人啦~快带我们回家吧~”

    张须陀搂着两位重伤的兄弟,虽因宝恩的醒转感到欣慰,可当听到他喊恶妇为娘的时候,惊愕之感再次闪现,只得在一旁满心疑惑地观瞧着。

    樊虎大惊,躲闪已然不及,只得双手大开,挺铁棍硬生生的抵挡拍来的铁锅。只听得一声清脆巨响,樊虎竟像个沙包一样横着身子被拍飞了出去,唐万仞见了立即飞身前去营救,胖汉与恶妇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张须陀本也想前去救护两个兄弟,可这时,从身后小宝恩处却传来一阵干咳声。须陀大惊,竟完全没有察觉何时身后已经来了人!张须陀顾不得前敌,忙抽刀回身,只见一花白须发的老者蹲坐在小宝恩身边,树枝一样干瘪的左手正向小宝恩头上抓去。张须陀大吼一声,金丝大刀呼啸着砍向老者后背。

    老者斜眼瞥了瞥奔来的张须陀,身子未动,右手一扯肩上的灰布褡裢,顺势扬了过去。褡裢飞卷而出,瞬时缠到了金丝刀上,老者猛地往回一拽,同时右手中指翘起点了下褡裢,只见缠在刀上部位处的口袋里瞬间崩飞出数十根银针,向张须陀的脸上散射了过来。

    那四人听了,压住兵器,侧身向外斜冲向张须陀,欲使其远离正在被救治的小宝恩。须陀边退边说道:“各位且慢,我等并非伤害宝恩之人,乃途中偶遇相伴来此,请各位暂且息怒,安心救治孩子可好?”

    这四人哪听得进张须陀的话语,全都甩开兵器杀了上来,张须陀无奈,只得架刀抵挡……不多时忽听得身后传来小宝恩稚嫩的呼喊声:“爹!娘!你们快停下!他们是好人!”

    张须陀闻声大喜,知道孩子的性命应是无碍了。两方的围战也随着宝恩的呼唤声瞬时停了下来。再看那三兄弟,张须陀还好,只是唐万仞与樊虎早已被那胖汉、恶妇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身上满是淤青与血痕,再多延一时,可能就会命丧这石台之上。这些人也不去理会张须陀三兄弟,都奔到小宝恩那里,只见那胖汉眼泪横流的笑着说道:“宝儿醒了就好,咱这就回去,爹炖你爱吃的鹿肉好不?”

    张须陀一眼便望见黑蛟吐出的腹物中有一正徐徐下降的形似火焰般黑团,里面隐约包裹着的就是小宝恩。须陀未做丝毫犹豫,立即还了人身飞奔过去,接住了这落下的黑团。待须陀将其抱在怀中时方看清,这黑团的确是一燃着黑焰的火球!虽然抱在怀中,却没有灼烧的感觉,只是感觉自身之气正被慢慢吸入这火球之中……不过眨眼间,火球便忽闪着化为点点火苗散去了,张须陀怀中只留下了蜷缩着的小宝恩。

    唐万仞这时也跑了过来,与大哥一同查看孩子安危如何,只见小宝恩蜷缩成一团,虽紧闭双眼,但仍有气息,生命暂时应是无恙。唐万仞见小宝恩怀中仍紧紧抱着被蛟皮缠裹着的小白狼,便抬手轻轻地去抱,怎奈小宝恩抱得太过严紧,万仞不敢用力,生怕伤着两个小家伙,又见此时的小狼仍在睡着,虽气息急促,但也无事,便放开双手,陪着大哥往半山石台去了。

    张须陀与唐万仞,远远地便望见樊虎已经醒转过来,正提棍一瘸一拐地欲往山下奔,唐万仞忙挥手示意他待在原地,与张须陀加快脚步奔到了石台。

    张须陀身法本就不弱,见刀身被缠,上面又射出了暗器,忙侧身压刀,转动刀把,以刀把做刀身行云流水般斩落了袭到面前的银针,也顺着老者的拉扯之力,反握刀把猛的戳向老者。

    此时的老者虽用右手甩着褡裢迎战张须陀,左手却仍是未停,有如拨弄琴弦般捏摁着小宝恩的太阳、天门、天冲、风池、肩井、日月、京门等穴位,忽而翘指点压、忽而柔掌轻拍。张须陀这时已瞧出这老者的举动是在救治小宝恩,便有意放慢了速度欲跳出战圈。可此时,余下的那四人也已冲了过来,须陀顺势跳到一旁,压住了刀身,只听得那老者低吟了声:“闪远点!”

    樊虎在一旁听了,怒火急冲地吼道:“妖婆娘,好大的口气,爷正憋闷呢,看不打烂你的槽牙!”说罢,举棍便砸了过去。

    那妇人见樊虎举棍砸来,也不闪躲,身后忽的蹦出一人,左肩向上一扛,便接住了樊虎砸下来的铁棍。“嘭”得一声闷响,铁棍弹开,樊虎定睛一看,来者是一中年汉子,浑身肥胖圆滚,满脸的肥肉把双眼挤成了两条细缝,身后背着一口单把黑铁锅。只见这胖汉丝毫没有疼意,反手抄起背后大锅,忽的向樊虎侧拍了过去。

    张须陀两兄弟此时也止住身子,望着半空中扭曲挣扎着的黑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该如何解救小宝恩……

    只见黑蛟腹部渐渐鼓起一肉包,好像有一皮球在身体里来回滚动着。黑蛟实在痛苦难忍,不时挣扎着卷曲身体,转而又向外伸张,一对钢爪向身体里紧缩,艰难得伸直脖颈,突着双目张口一股一股的呕着粗气。不多时,黑蛟似是将肉球移到了咽嗓处,猛地甩头一个吞吐,将腹中之物尽数喷洒到了空中,继而软绵绵的坠入了水中,消失无影。

    不多时,只听得石台下方草木声攒动,沙沙作响,待得响声停止时,平台上已多了七个人皆持怪异兵器,各个凶神恶煞,将张须陀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张须陀见这几位都不是善相,心中暗叫糟糕,本已连番争斗遭袭,身心俱疲,如今又来了这些恶人,自保尤难,更别说护住小宝恩他们了。须陀稳了稳心神,刚要上前问话,只听得身旁的樊虎喝道:“哪里来的蛮人贼妖!立即闪开,再上前一步便砸烂你们的脑袋!”

    樊虎话音刚落,只见那七人中快步走出一身材魁梧的妇人,高颧骨黑黄脸盘,满口龅牙龇出嘴外,双手持着一把黑漆漆的长杆铁扫帚,一双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张须陀身后的小宝恩,声音沙哑的低吼道:“把身后那孩子交过来,给你们全尸。”

    樊虎浑身鲜血淋淋,但精神状态尚可,见两个哥哥回来了,咧着嘴嚷道:“这黑家伙力气忒大,好悬没撞死我!被大哥打死了还是跑了?还在不?看我剥了他的皮!“说罢,指着仙兽白狼的遗身继续问道:”哥哥们,这白狼怎还死了?!”

    唐万仞刚想指责他伤成这样还如此鲁莽之时,只听得山下忽然传来阵阵的呼喊声,逐步向几人逼近。张须陀听得喊声乃多人发出,忙将小宝恩放在仙兽白狼遗身边,与唐万仞、樊虎三人围在宝恩身前,各执兵刃严阵以待。

    原来黑蛟负伤之后并未离去,而是在湖中潜藏下来,等待时机再次施袭。当它见到白狼从空中落下时,便顺着瀑布悄悄遁了上来,见白狼已断了气,知晓时机已到,便趁着张须陀等人拜叩仙兽遗身之际迅速冲撞过来,将怀抱幼狼的小宝恩吸入腹中,旋即转身潜回瀑布,欲借流水遁回湖中离开。

    张须陀与唐万仞心中暗痛,慌忙奔往下游截杀恶蛟。那恶蛟在水中行得飞快,张须陀现了真身也还是追及不上,二人心里暗道不妙,孩子与幼狼恐是无望可救了……

    眼见着恶蛟就要入湖去了,却突然急停在了山脚处,两眼发直,一动不动,张大了血口,转而又好似被人从水流中拎起般,混身瘫软的垂吊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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