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似仙藏渡温阳,执手跃落惊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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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银思量了一番,想要找个借口推脱掉择徒。

    毕竟,百年修为也是很珍贵的。

    “阿云,怎么不过去?”耳边传来敬笙的轻笑。

    纤银侧身,就见敬笙站在她身旁,白衣飘飘,仙风袅袅。而身后的庄田早不知跑哪去了。

    “嗯……我可不可以不去?”纤银玉手局促不安的抓着衣袖,小声道。

    “怎么?”敬笙灿如繁星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我修静,隔尘的。”纤银正埋着头,兀自懊恼收徒会收徒者未到会有多丢平步的脸。自是没看到敬笙眼中泛开来的笑。

    “哦。”敬笙忍笑,不痛不痒的回道。

    纤银抬起眼,终于看清了敬笙脸上足以惊天动地的笑容。

    半晌无言,纤银终于是开口了:“会毁百年修为的。”

    敬笙收起笑意:“无妨,我渡你一千年修为。”

    说完,在纤银还未反应过来时,拉起了她的手。

    柔弱无骨,带着一丝冰凉。

    敬笙在纤银彻彻底底愣住的目光中将法力一丝一缕渡了过去。

    巨浪滔天的法力被敬笙化去了威压,传入纤银体内的,是温温和和,滋润万物的仙气,正如渡修为的人一般,云淡风轻。

    握着她的手的人正一丝不苟渡着修为,纤银冷冷的手不知是法力的原因还是敬笙温热的手的原因,开始渐渐趋向温暖。

    好似温暖骄阳,包住了被姿弦伤到支离玻碎的心。纤银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偌大仙界,举步维艰,谁人又知那青云台上,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可有一仙将目光真真留置在她身上片刻?无非是在推杯换盏之时随眼一去,赞不绝口,却只做饭后谈资。

    手中拥骄阳,是她三千年来从未有过的。

    心乱如麻。

    一场渡修为,花了整整半刻钟的时间。

    不难想纤银的脸到底红成什么样。

    敬笙渡完一千年修为,面不改色的拉着纤银,向天降台走去。

    随随便便渡个千年的修为,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也只有敬笙一人了。

    在仙界,哪个仙愿意把修为渡出去?隔岸观火的倒是一堆。

    感受着体内飙升的法力,纤银只好认输,人家都把千年修为捧上来了,再怎么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

    于是,任由敬笙牵着她的手,朝着天降台走去。

    待至天降台的金门处,那迎面而来的喧嚣红尘气足足让纤银抖了抖。

    敬笙察觉到纤银的异样,顿了顿,从掌心施了个小法术,把纤银护在里面,隔绝了十之八九的红尘气。

    施完法术后,敬笙放下了纤银的手,与她一起,在万众瞩目中走了进去。

    原本还热热闹闹仿若集市的天降台,在敬笙和纤银走入后,瞬间鸦雀无声。

    突然走进来两位白衣,一个云淡风轻,一个逍遥自在。

    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浓厚仙气,飘飘然走了进来。

    若是还有人认不出这两位,大可直接离场。

    在凡界呼风唤雨的平步派尊主,以及那位前不久现身人世的长老。

    同样的白衣绝世,却是有着不同的风骨。

    男子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女子巧笑嫣然,清秀端庄。

    许多到场的长老家主派主几乎是同时走来,想与他两人攀谈,也有冷眼旁观不屑一顾的。

    “各位,既然师尊和长老都已至,那话不多说,就此开始择徒吧。”庄田不知何时带着平步派众弟子浩浩荡荡,排众而出,拦住了各怀心思想要靠近的众人。

    事已至此,众人只好认命的坐下。

    敬笙和纤银坐在最前方,受万人灼灼的目光。

    纤银看了看敬笙,然后把腰间的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的灼珠拿白衣衫遮掩住。

    真是麻烦,连这珠子也是吃里扒外,平日不见这么热情,一遇到敬笙就大放异彩,明明,她才是它的主人好吗?

    “各位,拔冗莅临,让我等深感荣幸。今日,我派长老需亲传弟子一名。希冀各位各显所能,拔得头筹,得长老言传身教。”庄田气定神闲,闲庭信步走上了微微高于坐席的天降台,用仙法将声音传向了四面八方。

    庄田刚刚落音,坐在坐席上的修仙者们就坐不住了。

    平步派长老收亲传底子,这等好事,怎容错过?于是再次扫向自家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子孙后代,那眼神一去,众参赛者得令,都跃跃欲试。

    “现在,请长老为候选弟子分发对决牌。”庄田待众修仙者的热情的目光扫射完后,一边退下天降台,一边对纤银说道。

    待庄田下去后,众参赛者鱼贯而入,目光火辣辣的盯向纤银,眼里装满了迫不及待。

    纤银从席位上站起身来,一摆衣袖,玉足在地面上轻点,众修仙者就只见一道雪白华光飘然到了天降台上,衣袂娟然,宛若素蝶翻飞,一举一动皆风韵犹存。

    众人哗然,早知平步派长老风华绝代,艳倾天下。如今看来,绝非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一身素白,三千青丝,发中君子,空曾清丽。

    一颦一笑,风韵犹存,一起一落,若舞蹁跹。

    纤银从一旁平步派弟子的手中拿起一盒对决牌,玉手持牌,仙法暗生,然后,在一众惊艳的目光中将对决牌撒向参赛者上空。

    对决牌已撒,众参赛者迫不及待跃上空中,纷纷扬扬的对决牌间,一片姹紫嫣红,人影绰绰。

    纤银被如巨浪滔天的红尘气息逼退半步,呼吸渐急。

    敬笙双眼微眯,然后食指轻敲击坐席两旁的扶靠上。

    灼珠闪过一丝微不足道的苍色光芒。

    纤银身上,敬笙所施的原本黯然失色,威力渐失的小法术又开始生机勃勃了。

    红尘气息瞬间被隔绝得一干二净。

    纤银回眸,目光灼灼看向敬笙。

    敬笙勾唇,起身,走向纤银。

    在纤银的面前停下,敬笙伸出了一只手。

    全场鸦雀无声,偶听见有人震惊的吸气声。

    ???什么情况?敬笙亲自来接平步派长老下天降台?

    身份尊贵与三界三帝并驾齐驱。

    却纡尊降贵来接平步派比他矮了一辈的长老?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一拍即合。

    这其中……有猫腻。

    要么是这平步派长老是三界某帝王的掌上明珠,要么这位平步派长老是敬笙的心上人。

    这个想法一出现,众人皆是一抖。

    从为这位长老开收徒会,到亲自接她下天降台的种种蛛丝马迹中,众人无可奈何的发现,似乎,这第二种情况的真实性很高啊。

    不得了啊,这位云淡风轻,不染红尘的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

    然后,众人心有灵犀,皆是在心里对纤银的警惕感一骑绝尘飚到最顶端。

    那边众人的东猜西揣,胡思乱想正入高潮,这边,纤银微顿,思绪飘飞。

    可要牵住?

    还是断了念想?

    纤银头昏脑涨,青云台的种种历历在目。

    手中骄阳留下的余温依旧灼热温暖。

    罢了罢了,真真败给了你。

    纤银微叹,然后递出自己的玉手,放在了敬笙的温暖掌心中。

    在一众因难以企及或嗤之以鼻而产生的羡慕,嫉妒甚至恨的目光中,纤银跃下天降台,然后被敬笙牵回席位上。

    这出惊世骇俗结束后,收徒会才姗姗开始。

    抽中相同对决牌的人进行对决,这初级对决整整耗费了四个时辰。

    对此,纤银只能评价一句:太娇。

    太过娇生惯养,都是些被众星捧月,宠得无法无天的贵家派儿孙。

    哪像仙界,优胜劣汰,朝升夕贬。一举一动都要深思熟虑,步步惊心。

    太娇的徒弟教起来太麻烦,纤银在第三场比试结束后就捂着额头,万分无奈。

    扫视四周,众人皆精神抖擞,一本正经看比试。

    再次无奈。

    纤银目光离开了赛场,看向了参赛者。

    从一举一动中皆可看出他们大多数人学艺不精,滥竽充数。

    倒是有两个她觉得深藏不漏。

    一个是身穿红衣的女子,她的目光,虽在赛场上,却从始至终都未真正看向赛场。与生俱来的冷漠气质,如同鹤立鸡群,怎么看,也不像是来给人当徒弟的。

    一个是一袭绿衣,翠翠如玉的翩翩佳公子,他似是察觉到纤银的目光,微侧头,目光扫来,带着浅浅的笑意。至于如何深藏不漏,倒是他看向纤银的目光与旁人不同。

    纤银阅人无数,目光识人是最为拿手的。

    那男子的目光,似是将她看透了似的,隐隐的,纤银觉得,好像他知道了她不可言说的秘密。

    这两个人,绝不可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贵家派儿孙相提并论。

    最有可能脱颖而出的就他们两个。

    纤银未卜先知的本领一向是好的。

    到那女子时,她一甩衣袖,仙气如瓢泼大雨倾流而下,压的对面一个手持折扇,高傲不可一世的九天派宗主的儿子匍匐在地,昏迷不醒。

    至于那男子,是全场最为奇特的对决。他就那么站在那,对面潇潇派的明珠才施了个小法术,就稀里糊涂的掉下了天降台。

    掉下天降台的,就算出局。

    众人看得也是稀里糊涂,不明不白。人家斗法什么的,要么是惊天动地,要么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怎么还来了个平淡无奇,纹丝不动?

    在场大多数人都没看清,只有一些实力略高于众人一筹的家派主看真切了。

    这男子身上有法器,还是高深莫测的法器,神龙见首不见尾。

    那法器护了男子,又不咸不淡把潇潇派的明珠推了下去。

    太过神奇,那么多场比试,就他一个没出手。

    众人心里都默默觉得,这两人会拔得头筹。

    事实也是如此,四个时辰过去后,留在天降台上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众人哗然,皆是交头接耳互相询问这两人出自何家何派,却无一人知。

    从古至今,多如牛毛的修仙者争先恐后想要进入平步派,有真心实意想要学仙术的,也有不怀好意想要窥伺平步绝学的,如今突然来了个天降馅饼的机会,谁愿放弃?

    就这样,明明堪比皇宫大小的天降台,比平日欢庆佳节还热闹。

    和纤银所站的小丘比起来,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境地。一个红尘十足,一个隔世已久。

    纤银所修舞仙偏静,且不喜欢沾染红尘烟火,芸芸众生她避之不及。

    如今这么多的人,非要损她个百年修为不可。

    要知道,敬笙当初可是把仙凡两界都得罪透了。虽然凡界过了几千年后有些修仙者开始臣服在他的实力下,但仍是有修仙者对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平步突然开个收徒会不来探看探看情况顺便瞧瞧笑话,那到时候可就悔不当初了。

    消息也就这么被别有用心之人一传十十传百的扩散出去了。

    除了百家众派,还有那些在凡界孤身一人修仙的也数不胜数。

    闻言,纤银深吸一口气。敬笙的首席大弟子,三界多少人抢的头破血流,你争我赶。倘若他们知道,这炙手可热的首席大弟子的位置,在他们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时候给了别人,会不会吐血三升?

    “不过和长老手中的比起来,那可是云泥之别。”庄田看着纤银微变的脸色,笑了笑,又道,“如若我这只灼珠是代表师尊,那长老那只就是师尊本人。”

    “……”纤银无言,这些事或许刚开始她还会有些震惊,到现在也就只会一笑而过。

    纤银微微泯唇,淡含血色的唇在春风轻抚中显得楚楚可怜。

    敬笙只是向百家众派发了请帖,也不至于来这么多的人,可向来独来独往的平步派在凡界可是威名赫赫,突然大张旗鼓开了个收徒会,这些百家众派不呼朋引伴带个三叔六姨什么的也太不给面子了。当然,物极必反,既然有给面子的,也有来看笑话的。

    纤银和庄田站在天降台所对的一处平原小丘上,望着人声鼎沸的天降台。

    本就一望无际,无边无垠的天降台,生生被人山人海变得水泄不通,硌硌碰碰间,你呼我喊,前呼后应,嘈杂不已。

    这么想着纤银就问了出来。

    庄田闻言看了看手中的灼珠,又看了看纤银的灼珠,这才笑道:“长老见笑,在下只是师尊的首席大弟子,不过并未声张,所以许多人不知道的罢,一般都认为我是师尊的待客徒,平日里师尊不见客,在下便持灼珠引客。”

    偌大的平步派,人仙各怀心事,让本就一清二楚的东西,如今变得环环相扣,理也理不清了。

    ……

    事实证明,敬笙对这场收徒会是格外关注,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

    只是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无端害怕,敬笙对她这么好,到头来若是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竹篮打水一场空,将会是怎样的万念俱灰?

    倒不如一刀两断,乾坤朗朗。

    纤银无奈叹了口气,从腰间取下光华四射的灼珠,拨开浓雾,照亮前方。

    庄田也拿出了灼珠,领着纤银往前走,走了半晌,纤银无意扫向了庄田的灼珠,忽的想起那两名女弟子曾经说过:灼珠珍贵,世间只有寥寥数几,见灼珠者如见敬笙本人。

    相必庄田的身份绝非等闲之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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