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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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的这种“黄蛾子”外形跟普通的蘑菇差不多,圆圆厚厚的蘑菇头被一根短小的根茎支撑着,像地上撑起的一把小伞,体色以黄褐色为主,且大小不均,差别悬殊,大的直径接近半米,都赶上脸盆大了,小的通常也有碗口大,尤其是那些大块头的“黄蛾子”,山草根本包不住,掩藏不了,凸显在草丛上面,易被发现,一目了然,远远看去恰似一只只飞落在草叶上的黄蛾子,且成群成片,漫山遍野,蔚为壮观,尤其是当一阵儿山风吹过,大片的山草像波浪一样涌动,这时你再看长在山草上的一只只一堆堆“黄蛾子”,也随之浮动飘荡,就更加具象化了,当然这都是错觉,但人们宁可相信是真的,并将其当做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或对幸福的期盼,把这作为一种丰收兴旺的图腾,祈愿如此富足鼎盛的景象永远延续下去,福佑乡梓万代。因而,不知何朝何代何时何地何人突发奇想,干脆将山蘑菇冠以“黄蛾子”的美名,以图个吉利,在老家,真正的黄蛾子被视为一种吉祥物,以为黄蛾子满天遍地纷飞,能给人们带来福运吉祥呢。

    在“黄蛾子”频繁“出没”的夏热季节,每当夜间人们听到悉悉索索的雨水敲打着屋檐下和树叶时,这雨声就像一把把鼓锤敲打在人们的心坎上,让人变得激动兴奋起来,睡梦中都能给笑醒,显然梦见自个拾得了满满的一大箩筐或一大提蓝塞得冒尖的“黄蛾子”,睁眼一看,天都蒙蒙亮了,于是慌忙翻身下床,挎起篮子,约上三五好友亲戚趁早径奔东山而去——拾(采)“黄蛾子”去,因为雨夜的早晨正是“黄蛾子”最多的时辰,机不可失, 去晚了或不去,黄蛾子就放“飞”了或”藏“起来了(山蘑姑经日晒风吹很快便萎缩干瘪打蔫儿了)。注意,俺老家从不说采蘑菇或采“黄蛾子”,而习惯说“拾”

    黄蛾子,这说明黄蛾子多得是,俯拾便是。

    我老家及其临近地区,管山蘑菇叫“黄蛾子”,而其中的蛾字,并不读“e”而读作三声“wo”,奇异吧?那为啥将山蘑菇称作“黄蛾子”呢?这完全是一种视野错觉的感性定义。

    雨热时节,正是“黄蛾子”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茁壮生长的时候。在俺老家的东山上,漫山遍野枝繁叶茂墨绿色低矮敦实的黑松树下,在葱翠深厚的山草间,夜间淅淅沥沥温热的雨水悄然浸润着松树、山草,雨水顺着松树的枝叶不断地滴答或浇筑着山草,山草再默默地将带着松香的雨水输送给养育了自个儿的黄褐色的山土,滋润着山土,一种由松香、山草和山土合成并孕育着的菌类的种子浸润在温热的甘露中,雨水给了种子以力量,开始在黑暗中蠕动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土壤已被雨水浸湿松动,生命的种子渴望见到阳光,呼吸新鲜空气,乐见外面精彩的世界,在静默的黎明中,种子由松软的土壤缝隙中拱出,破土而出,由稚嫩豁然走向成熟,以崭新的姿态面向自己新的生命历程,呼吸着带着松香的气息,沐浴着晨辉朝阳疯长。

    七月初一个雨夜的早晨,我比太阳起得还早,干嘛呢,时候还早,不多睡会儿,炎热夏季,这个时段正沉睡着那。因为我梦见了黄蛾子,正在满山遍野飞动着厚厚的“翅膀“向我招手,等候着我去“约会”呢,赶上如此好事儿,你说咱还睡得着吗?

    大约早上五点半,我约上五个村里的小伙伴儿一起奔向东山拾“黄蛾子”去,我们迎着刚冒出东山头儿的日头,嗅着东山上吹来的混着松香的山风,远远就闻到了黄蛾子诱人的菌香,我们刚出村儿,就奔跑起来,开始我跑在最前头,可不出一百米,我就先后被别人一一超过了,不出二百米。我便落在最后,看来我的耐力确实有待提高呀,跑不是咱的强项,但唱歌,咱就拿手了,于是,我开始哼唱起来,跑在前头的人儿,这时,立刻收住脚步,等着我,显然被咱的歌声给迷住了,我借机一边唱的歌,一边重新跑到了最前头。

    第八十七章

    进入六月底七月初,天一天热似一天,雨水三天两头地下得越来越欢,老家的时节仿佛一夜间由干暖的春季跨进了湿热的夏季,湿热的天气难免让人们感到些许烦躁不便,但有一样东西却如久旱逢甘露,喜欢得不得了,活得滋润极了,而人们当然也乐见并乐享它们如此,可以说求之若渴,趋之若鹜呀!那么是啥东西有如此大的魅力呢?说出来大家指定会以为我在故弄玄虚,夺人眼球,——山蘑菇,但你如果听到它的另个名称,你则会立马感到生动有趣儿,山蘑菇的颜值也随之飞升了起来且光鲜了不少。

    我所说的山蘑菇,专指老家山坡间黑松下草丛里野生的一种蘑菇,学名通称食用菌,俗称松树菇,可在我老家,人们却送给了它一个别称,这个别称无论听起来或看起来,都与蘑菇风马牛不相及,让人们不禁赞叹老家人异常丰富的联想力和超现实的虚幻想象,以至于认定其背景指定隐藏着一段动人的神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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