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殊,字在清,是秦冥帝的幺子,也是那镐江云氏上一代家主的唯一嫡子。
要说这镐江云氏,乃是与秦南皇室相依相存的存在。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相依相存的世家大族,如,楚燕金晟苏氏,江璎鹤鼎孟氏,方峡笙曲骆氏,与秦南镐江云氏,并称四大世家,带动着整个世界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秦宴殊的生母,便是这镐江云氏前任家主云安素。
秦冥帝笑罢,挥手,“去吧,年轻人还是该和年轻人待在一起,别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了。你还没有去看七娘和六郎罢,去见见他们罢。”
秦宴殊应声是,又狡黠道:“父王,四国盛宴要开始了罢?儿有一个鼎好的建议……”
少年收起笑意,正经道:“父王为何这般作想儿?真是一片孝心呐……父王便取那甘酒以慰儿受伤的心灵罢……”
秦冥帝开怀大笑。
“父亲。”从殿门传来一低沉的声音。
坐在雕刻金龙的浮雕椅上的男子睁开了眼,他肤若凝脂,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朱红的薄唇嘴角处向上微勾,面无表情也给人微笑的既视感。他披散着墨发,发间处却闪着一两点白,身着暗黄色金丝内袍,敞着胸膛,只见上面有两指宽的疤痕,远远看着像一天吐性子的蛇,硬生衬得他的面庞带着点勾魂夺魄的妖艳美感。
或许很多人都不信,这个看着最多二十出头的男子是统一这片秦南的王——秦冥帝,秦执珩。
秦冥帝眼中漾着笑意,直叫人人看了醉去:“在清,怎的这次这么快就回了。”
少年笑嘻嘻的对秦冥帝请安,“这不是念着父王一个人在这孤寂的宫殿,儿心中实在是没有玩乐的兴趣,方叫何福快马加鞭地赶回来。”
秦冥帝开怀大笑:“少框你父王,怕不是你这鼻子嗅到了这西岭进贡的甘酒了罢,贫嘴。”
清风徐来,勾起江问亭一缕黑发,红袍也被吹的飒飒作响,但不打紧,望一眼这惊艳的人儿,便感觉万物都静默无声,眼中仅留此人。
……
已很久没下雨了,倒是今日落了几滴水来,久逢甘露,这苔藓倒是长得越来越青翠起来,颇有蔓延这一方天地之感。朱红色的宫墙,斑驳错落着一些不知来历的痕迹,仅凭着那绽放的姿态,便推测是某人一头撞上了罢……
双眼迷恋面呈桃色的墨发佳人,身着一袭薄纱,秦冥帝轻轻抬手,那佳人满是不情愿的离开了。
一双白玉般修长的手掀开了珠帘,走进来的少年生得和那秦冥帝极像,只是眉间有一颗细小的红痣,面容更加稚嫩,身着暗红间黑银边劲装,倒像是那西游神话中那借藕重生的哪吒一般,一身贵气逼人。
秦南皇城正中耸立这一座辉煌的宫殿,两旁又生着两座雕刻精美的盘龙,复杂繁琐的浮雕布满整个富丽的宫殿,走进,那地上铺着厚重的浮云纹绒毯,暗金色的轻纱攀上朱红色的房梁,紧紧的包裹这一方天地,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檀香,同样刻着浮雕的香炉上散出一股股轻薄的乳白色的烟,飘荡在空气中,又很快消失不见。
宫殿深处是一片流苏珠帘,上面串着一颗颗象牙,玛瑙珠,珍珠……这皆是来自海滨的珍宝,却被串成串成为这隔物的珠帘。
江问亭待苏纤尘走后,静静地坐在树下思考。
如此,对付赵铭卿这个计划还是要好好斟酌一番,切不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远远的,一个小丫鬟看到了这一幕,不经两腿颤颤,一溜烟跑了,慌忙之下落下一块玉佩,那是质子的通行玉佩。
转角处的那少年看了看,这才转身离去,那株庭中的虞美人也随风舞动,像是在欢喜那少年的来到。
…………
这是翠兰阁,如若不是亲自见到是很难相信,在这辉煌富丽的秦南皇城之中,存在着这么一处破败的庭院,墙上斑驳的痕迹像是诉说着什么,大门锈迹斑斑,隐约看得见几处手印,透过半指宽的门缝,可以看出,阁内庭院中长着稀疏的杂草,一篇荒凉,却独独立着一株虞美人,那是翠贵人生前最爱的花……
窸窸窣窣的声音,门前落着厚灰的灯笼飘起,像那昔日皇宫里的宠妃,留下这世间的唯一证据。
赵铭卿本是赵鸿县城太守二子,本就毫无地位,如若不是江鹊儿某天糊里糊涂来到这里被他救下,恐怕他直到赵鸿被灭国也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罢。
若说了解,江鹊儿恐怕比谁都了解赵铭卿,此人心狠手辣,却无计谋可言,最多有些小聪明。但是能得楚燕君王这一句“前途不可限量”,可见这人背后一定有一个藏的极深,又才华横溢之人。
那么这人要么被赵铭卿所胁迫,要么真心归顺赵铭卿,可是,以楚燕君王的眼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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