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见众人喝了酒,看向对面的陈迹笑道:“亦之,你怎了?”
陈迹耳前蒙蒙,脑袋里如同浆糊般。
“亦之”
司徒小白急忙唤了一声。
“啊”
陈迹回了一声,然后看向面前有些发飘的几人笑道:“小白,你莫要乱动”
司徒小白急道:“亦之,你这酒量”
向云瓷在旁边道:“亦之似乎醉了”
“醉了”
信王闻言哈哈哈大笑道:“想当初陈尚书饮三缸尚不见其醉,没想到亦之你倒是一杯到了”
陈迹越发迷糊,仿佛听到有人说她醉了。醉了,她清醒的很,就是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亦之”
耳边传来娇声软语,让她有些迷糊,转过头就看到一张美人脸。
“好一个美人!”
陈迹直起身子、单手撑着,整个人贴到尚云瓷身上,另外一只手抬起瘦小白皙的下巴。
只见身下之人面若桃花,目含秋波,像极了,像极了。
像极了谁,像极了谁?
陈迹只感觉心中一痛,却说不清道不明,任由身子掌控着她将双唇压在那粉嫩的薄唇上。
“啊”
冷月一声惊呼。
让信王等人回过神来。
向云瓷被突然压上来人吓了一跳,没想到接下来就见身上的人双目含泪亲了过来。
唇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有些发懵,竟然在第一时间内没有推开她。冷月的一声惊呼让她回过神来,急忙将身上的人推开。
司徒小白坐在对面,见陈迹被推开,急忙起身上前,想要接住醉意朦胧的陈迹。
旁边的陆慷接住倒在地上的陈迹,交给匆忙走过来的司徒小白。
信王见陈迹醉睡过去的模样,忍不住蹙眉。
司徒小白急忙告罪:“请殿下赎罪,亦之不善饮酒,是我疏忽了”
“好了”
信王看了一眼周遭众人,虽然这磨镜之好在贵族文人中不乏多见,但终是不能外说的秘密。陈迹尚年幼万不能因此失了机会。
她看了一眼众人,朗声道:“亦之醉了,司徒小白你将她带回去休息”
“是”
司徒小白见信王有意维护,当下点头道是。
向向云瓷赔罪之后,就将人搀扶起来,然后由旁边的侍从帮忙,带她们走了后门,送上马车。
在路上,司徒小白看了一眼醉死过去的陈迹,跳起帘子看向云天楼,面上闪过一丝笑意。
陈迹不知她这一醉,可惹了大麻烦。
一夜之间,平云居居主貌若天仙,将冷月公子都比了下去。
平云居也因此成名。
陈迹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睁开眼看着素净的卧室。
左右无人,她轻唤了两声,无人答应。
口渴难耐,她便揉了揉眉角,走下床,刚到桌前,就见问墨走进了。
问墨见了她,急忙上前,给她倒了水,满怀担忧道:“小姐你可醒了”
陈迹坐在桌前,揉了揉眉心,张开口,发现嗓子哑的很。
“我昨日怎么回来的?”
问墨闻言道:“是司徒小姐送你回来的”
“哦”
昨日之事她模糊中还有些印象,喝下一口茶,她抬起头道:“无忧呢”
问墨手中一顿,一脸难色,陈迹看他表情就知不好,急忙问:“可是被罚了”
“嗯”
“给我拿件衣服,我要去见母亲”
“是”
陈迹匆匆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去寻陈塘,路上被管家拦住让她去大厅。
到了大厅,就见信王和陈塘相谈甚欢,见了她来。
信王笑道:“亦之这酒量太差,以后可需多多练练”
陈塘面上含笑道:“日后我定将她操练一番,免得出去丢了陈家的脸”
“哈哈哈”
信王挥手让陈迹上来。
陈迹上前向两人行了礼,听两人谈着一些陈年旧事,她一边听着,一边想着魏无忧怎么样了。
“晟儿,还不快谢谢信王殿下”
陈迹被唤回神来,连忙起身行礼道:“多谢信王殿下”
信王含笑道:“好了,听说亦之如今在小八身边伴读,小八性格是好的,你们好好相处”
“是”
两人又谈了一会,说得都是褚府旧事。
陈迹才知道,她的父亲竟然是褚府庶子,与信王之父为叔侄关系。
她们将往事含糊而过,仿佛当初信王离京另有隐情。
只说到快正午,信王起身离开。
待将信王送走,陈塘立刻冷了一张脸,令人将陈迹带到祠堂。
陈迹看着阴森森的祠堂,立觉不好,果然,不等她开口,就见陈塘从魏大管家那里取了藤条。
“陈迹你可知错”
陈迹暗道莫不是昨日醉后做了什么事。
陈塘见她一副懵懂模样,忍不住怒道:“你这蠢材,竟然跑去喝酒,还和平云居牵扯不清,你要将我们陈家祖宗的脸丢尽吗?”
陈迹一脸茫然,平云居,她不过和向云瓷说了几句话,怎么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混账”
“家主息怒,小姐自幼身体不好,若让夫人知道定然会伤心的”
“老魏,你别劝我,我今日一定要这不孝子知道什么是家法家规”
陈迹见两人一唱一和,未免挨揍,急忙道:“母亲,就算孩儿犯了错要责罚,总该告诉孩儿原因,否则无由责罚,孩儿如何知错改错”
“你看她伶牙俐齿的模样,就敢在我面前横”
魏总管,上前道:“小姐,你昨日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和那平云居的倌人那般,若不是信王拦着,恐怕这皇宫伴读再无你的份了,就连家主也要收到责罚”
陈迹闻言恍然,想起昨日迷迷糊糊中的药香味,莫不是她做了些什么。看着模样定然是做了。
她犹豫问道:“可是我调戏了向云瓷”
“你这混账还敢说”
果然是了,陈迹若是知道自己酒后竟然如此放纵,定然不会喝酒的。
陈塘见她沉默,忍不住抽了一鞭子,见陈迹唉呼一声倒在地上,又不忍再责罚下去,便假装被魏总管拦住,气的扔了鞭子,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陈迹忽然挨了一鞭子,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将她抽的清醒了些。
魏总管捡了鞭子,唤人来,安抚陈迹几句,让问墨好生伺候着。
陈迹坐在床上,见魏总管要走,急忙问道:“无忧何在?”
魏总管闻言转过身道:“无忧那孩子失职,被家主罚了板子,等她好后,就要跟随赵王前往东野。”
“东野”
陈迹心中一个咯噔,东野,那可是赵王双腿被废的地方,无忧若是跟着去了。
不容她多想,魏总管交代几句,给了药,就下去了。
陈迹被伺候着换了要,缠着绷带。
如今她哪里还能坐得住,便让问墨带她去看魏无忧。
魏无忧在普通下人的房子内,魏思在照顾她。
陈迹进去时,就看到魏无忧正趴在床上看书。
她止住问墨的话,悄悄走过去,见了魏思,让她不要说话,才走上去,就见魏无忧捧着兵书看得津津有味,仿佛身上没有受伤一般。
“小姐”
后面的魏思忍不住唤了一声。
魏无忧回过神,转过身就看到陈迹面带笑意站在她身后。
魏无忧急忙放下书,急道:“小姐、无忧”
陈迹见她略显慌乱模样,笑着安抚道:“不急,昨日是我连累了你”
“小姐,是无忧保护不力才”
“这和你没关系”
陈迹看向兵书笑道:“你喜欢兵书”
“不过看过一些”
陈迹面露笑容,虽然东野多变,但未尝不是一个契机,让魏无忧功成名就的契机。
向云瓷瞥了一眼面色逐渐发红的少女,眸光微闪,暗中托住快要倒下来的人。
司徒小白坐在对面,一看陈迹模样就觉不好。
陈迹看了一眼身边的陆慷,难道这位就是将她推下青楼的那位。看起来斯文模样,面容端正,举止也算是得体,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会在青楼打架的人。
陆慷见她看过来,面露难色。
旁边的司徒小白见她做过来,面上露出一丝怒意。
信王笑着端起酒杯。
见信王举杯,旁边的人相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迹本不胜酒力,喝了一些,就觉得有些迷糊,她看向旁边的向云瓷,那副娇媚模样,竟然比旁边的冷月公子还要好看许多。
陈迹闻言不由汗颜,看样子这一月的苦练还是有些成效。
信王在看向司徒小白,忍不住笑道:“你这个小野豹,当初竟然跑到十里亭要为本王送别,今日怎么见了本王像个鹌鹑”
司徒小白局促道:“当时小白年幼”
旁边的冷月公子见几人模样,抬起酒杯笑道:“冷月不才,得信王赏脸相邀,得见诸位才子,在此冷月敬诸位一杯。”
“好”
周围众人纷纷附和。
信王放下酒杯将旁边似乎有些尴尬的陆慷叫过来,陆慷挨着陈迹坐下,面色稍有些不自然。
陈迹走上前,看向信王,心中十分好奇信王唤她为何?
“不错,当年我离京之时,你不过八九岁,瘦瘦小小像个小猴子,如今看起来结实许多”
信王看向陈迹道:“你也过来吧”
陈迹拱手应是,走到向云瓷身边坐下。向云瓷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闻起来让人紧张的心情很快平复下来。
信王举起手中的酒杯笑道:“刚回来就能见到几位年轻有为的后辈,本王之幸,将来大夏王朝就靠着诸位创造辉煌”
“如今也不大,来过来”
司徒小白连忙应是,走了上去坐在信王旁边。
“亦之,且过来”
好了,这下陈迹确定信王叫的确实是她。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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