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又笑了笑，说道，“当然，单从这些疑点上还不能确定前辈就是高楼大厦的楼主，直到我在老太婆那里看到了一个人我才真正确认，高楼大厦的楼主定然是前辈不可。”
应彩娘终于放下酒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看来我那老闺蜜还真是对你真是没有什么隐瞒。你看到黄小红便知道是我派去杀那女人的，因为只有那女人知道我是高楼大厦的楼主。”
白木说道，“黄小红前辈对应前辈您的痴心，看来是多年都未曾有所改变，黄前辈在杀手界能力屈指可数，却偏偏选择了最愚笨的方式完成他的任务。其实并不为其他，而是他太急了，太急于做到他心爱的人的要求。有时候一个人临老了老了，反倒是对一些事情不能自持自制，比那些年少气盛的年轻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前辈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应彩娘微微抬头，似是遥看着远方，说道，“当年对我痴心又何止他一个呢，只是岁月不饶人，这世界也太残酷了，那些追随我的人早就不知所踪了，否则我又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呢。”
应彩娘说完，整个似是沉浸在过去中了，整个人看起来竟是痴了。
白木笑了笑，站起来拿起桌上酒瓶就要再往盆子中倒去，又止住了，索性端起酒瓶就往嘴里倒，双眼却是始终不离老太婆的神色。
许久，应彩娘才回过神来，看着白木，粗狂的脸上竟露出些羞涩的红晕出来。
“抱歉，刚才我事态了，让你见笑了。”
白木笑道，“应前辈是性情中人，真情流露我又怎么会笑话前辈呢。”
应彩娘看着白木说道，“不知道他怎么样？”
白木睁大着眼说道，“您说黄前辈吗？他已经和那些杀手回去了，听说要回去受什么罚。”
应彩娘有些颓靡地缩回了身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不该让他去做这件事的，这都是我的错。”
白木说道，“可是前辈，试问这世上能够动老太婆前辈的，除了杀手联盟，谁又真敢动手呢？”
应彩娘抬起眼来，双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却是笑道，“白木，你小子是什么意思？”
白木目光灼灼，站起了身来，原地转了一圈，也端详了四周围一圈，这才站住看向应彩娘。
“应前辈能做得到高楼大厦楼主这位置上，手下能差遣的能人数不胜数，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杀手联盟去做这件事呢，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前辈当时没法分心去应付老太婆，更确切的说没法分心去应对我，对不对？”
应彩娘抬起头来看着白木，笑着说道，“你是我女儿的朋友，又是我老闺蜜的关门弟子，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你又对我有什么威胁？”
白木却没有再笑了，而是缓缓从衣领中抽出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出来，那是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瓶壁上微微泛着淡淡金光，而瓶子中装着像是液体却像是有生命的物事，沿着瓶壁不断攀爬着，这液体呈金黄色，耀眼的金黄色。
“那是我是我爸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遗产继承人。我并没有威胁到你，而是我继承的这东西威胁到你了，它叫‘天使’，这世上最纯正的天使！”
白木也笑了起来，说道，“第一点，应前辈在晚辈面前对水阁的恨意显得有些过了，试想水老当时最多算是一名帮凶罢了，但是前辈却似乎把所有的仇恨都堆积在水老身上；第二点，以前辈的身份和号召力，想要召集一众随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试问有这样能力的人为什么会屈尊在高楼大厦手下；第三点，水阁被高楼大厦组织袭击的时候，可以说是水阁最为脆弱的时候，那时候正是前辈下手的最佳时机，可是前辈却在这时候销声匿迹了。这种种的疑点加起来，就让我产生了前辈和高楼大厦之间的关系真的那么简单吗？”
应彩娘由始至终都在捏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抿着酒，静静地听着，直到这时候也没有说话。
女子冷哼一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她口口声声说退隐起来，其实耳朵比谁的都尖。”
白木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却是不说话，像是承认又像是否认。
女人眯起只剩下缝隙的双眼，“难道说不是她告诉你的？”
应彩娘说道，“我几时和你说过我是高楼大厦楼主的？”
白木沉吟着，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并不知道应前辈是那高楼大厦的楼主，直到后来从老太婆前辈那边回来我想通了一件事情，这才确定应前辈您就是那高楼大厦的楼主。”
应彩娘笑道，“所以我说你这一行收获不小，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到底想通了什么事情？”
女子又笑了起来，笑得浑身的横肉乱颤。
“白木，你走一趟回来，可真是变了不少。”
白木好奇问道，“前辈这话怎么说？”
白木终于开口，说道，“自然不是老太婆前辈告诉我的，而是应前辈你自己告诉我的。”
坐在白木前面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对水阁恨之入骨的“花粉姐姐”应彩娘。
白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端起了桌上的装着葡萄酒的大盆，仰起头就往嘴里灌下去，三下两下便将整盆酒都喝了下去。
“果然好酒！”白木放下盆子来将嘴巴擦了擦，接着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前辈就是高楼大厦的楼主，只是觉得如果前辈不是这高楼大厦的楼主，谁还能胜任呢？”
女人爽朗一笑，却是好奇问道，“你连一口都没有喝下去，又怎么知道这酒是不是好酒呢？”
白木笑着说道，“因为这酒是前辈用来招待我的，我好歹算个名人，前辈总不会用不好的酒来招待我吧？”
女子笑了笑，说道，“你之前是不是谦虚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这一趟走下来收获不小吧？”
白木这时候倒是感觉谦虚了起来，腼腆一笑，说道，“多多少少吧。”
女子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怎么知道我高楼大厦楼主的？”
女子严肃了起来，说道，“变得很不知道谦虚了。”
白木更好奇起来了，“难道我之前是一个很谦虚的人吗？”
“葡萄美酒夜光，欲饮琵琶马上催。虽然我不懂品酒，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这酒一定是好酒。”
白木端着一个装汤的大盆，举起嗅了嗅又放了下去，笑看着坐在对面那个女人。
这女人年轻时候定然是个大美女，只因她眉宇之间始终不肯放下的高傲；她也一定是一个受尽了岁月和人为的折磨，只因从她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关于大美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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