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瑞琪,今天这场婚礼你未必能心想事成了!”六皇子皇甫奕铭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握拳。
此时的皇甫奕铭,只道是自己看中的东西被抢了,殊不知,日后他才明白,这个女人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劫!
待皇甫瑞琪抱着花昼颜步入礼厅的时候,皇帝已坐在上首,众人忙行跪拜之礼。
“都起来吧!琪儿,若你母妃在世的话......”
“孩儿叩谢父皇前来主持孩儿的大婚。”皇甫瑞琪打断了皇帝的话,带着花昼颜再次跪拜在地。
花昼颜感觉手被攥得疼了,身子一颤。皇甫瑞琪回过神来,松开了自己的手。
皇帝轻叹了一声,欲言又止,最后说道:“平身。婚礼开始吧。”
皇甫奕铭看向厅外,却迟迟未见动静,心下有些焦急:“难不成......”
此时,他的贴身侍卫急匆匆赶来,附在他耳边低语:“六皇子,我们的人失手了。地图被人劫走了。”
皇甫奕铭锐利的眸子看向皇甫瑞琪,对方正看过来,嘴角噙着笑,让人想撕烂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可恶!”皇甫奕铭的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原本计划着在婚礼现场将皇甫瑞琪训练私兵的证据公布于众,这样既能搅乱婚礼,又能让皇帝不得不惩戒皇甫瑞琪。但结果却失算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一切尘埃落定。
外面觥筹交错,恭贺声声。喜房内花昼颜正忙不迭地吃东西。
“小姐,不对,王妃,您怎么能将花生和大枣都吃了呢!这些东西是有寓意的。”巧儿在一旁干着急。
“我知道啊,不就是早生贵子的意思吗,我又没打算跟他生孩子。早上起那么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我早就饿瘪了。”花昼颜抱怨着,没有停下嘴巴的动作。
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花昼颜边吃边回头,呃,一个枣子卡在喉咙里,噎住了。
“水,水......”花昼颜急急向巧儿招手,殊不知,那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
皇甫瑞琪步履缓缓地走向大红喜桌,一手端起一杯交杯酒,攥住花昼颜的手,让她一饮而尽,而后将自己的那杯也饮下。
“咳咳咳.....”枣子是被冲下去了,但那股辛辣让花昼颜咳嗽连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不给本王生孩子?这个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的湛王妃。”皇甫瑞琪坐在喜床上,目光沉静,看不出喜怒。
花昼颜气冲冲地走到皇甫瑞琪面前,开门见山:“你肯定知道我不是个傻子,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哦?王妃想跟本王谈什么呢?”皇甫瑞琪没想到花昼颜会如此直接,顿时来了兴趣,笑盈盈地看着她。
“娶我非你之意,嫁你也非我所愿。咱们先和平共处,我会好好扮演名义上的湛王妃,待过个一年半载,咱们和离,你放我离开。”
“和离?!”花昼颜明显感觉皇甫瑞琪的眼神突然变了,眸子似一漩涡,让她有被吸入万劫不复的感觉。
但她仍然鼓足勇气,试图劝服他:“因为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呀。我占着王妃的位子,会影响你追求心上人的。”
“不爱?”皇甫瑞琪的眸光更冷了。花昼颜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感觉皇甫瑞琪的表现有些莫名其妙。
片刻,皇甫瑞琪无奈地一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关注她,而她却不知道他的存在。原来当初的那个决定,早就注定了他会作茧自缚。没关系,这辈子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让她爱上他。他一向很霸道,付出必定要得到回报,爱,同样是。
看着皇甫瑞琪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无奈,再到好似下了决断,花昼颜一直忐忑着,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你怎知娶你非我本意,你又怎知你不会爱我。”皇甫瑞琪径直走向花昼颜。
“我......”花昼颜感觉一股威压,她想逃,却拔不动腿。
皇甫瑞琪箍住花昼颜,紧紧地锁住她的目光,让她无法逃离。
“你,你......”花昼颜的眼睛瞪得大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皇甫瑞琪的眼睛。
“本王为王妃栽种的枫树,王妃还满意吗?”
“竟然是你?!”眼前的这眸子与五年前相府枫树上的眸子重合。
花昼颜回过神来,问道:“巧儿是你的人,那些保护我的暗卫也是你安排的?”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花昼颜心里明白,事实就是如此。
“是!”
“为什么?”
“报恩啊,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被花昼颜认出来,皇甫瑞琪是暗喜的,她还记得他。
“包括娶我?”
“是。这样我就可以用一辈子来报恩。”
看着皇甫瑞琪说得认真,花昼颜感觉头大了好几圈:戏文中都讲以身相许,没想到,还有以身相娶的。
她试图说服皇甫瑞琪:“我不用你报恩,再说即使要报恩,也不用非要娶我呀,我很好打发的,我最爱金银财宝了。”那意思很明显,直接给钱就行。
皇甫瑞琪忍不住笑出声:“全天下的女人,估计只有你,放着湛王妃不做,直接跟本王要银子。”
“错,错,错,不是银子,是金子。”花昼颜很认真地纠正着。
“本王这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怕没有金子?”皇甫瑞琪调侃着。
“人太麻烦,哪有金子省心。”花昼颜暗道:我可不想跟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累得慌。
“我可以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皇甫瑞麒盯住花昼颜的每一个神情,期许着。
花昼颜被这句话惊在当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心里擂鼓阵阵,有些慌慌的。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一阵风从窗口窃入,喜案上的烛火忽明忽暗,摇曳不定。
“好了,今天你也累了。安置吧。”皇甫瑞麒首先打破了让人几乎要窒息的沉寂,放开花昼颜,走向了喜床。
花昼颜只觉自己被箍得更紧了些,有些难受,丝毫没有领会到皇甫瑞琪的一番情意。
眼前这幅美景,刺伤了一个人的眼。
看着怀里一下子温顺的新娘子,皇甫瑞琪控制住笑意,抱着花昼颜径直走过了火盆,走进王府。
众人都愣了片刻,谁都没想到新郎会抱着新娘过火盆,要知道婚嫁时新娘自己过火盆可是祖宗上留下来的规矩,从未破例过。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儿,五皇子对这个傻子王妃不一样,但是大家始终没搞明白不一样在哪里,因为当时没有一个人会把这种种出人意料的举动与感情联系在一起。直到后来湛王因湛王妃而搅动了瀚海王朝最大的政治和军事漩涡,大家才回过神儿来: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暗夜暗道:主子吩咐移植枫树,原来是这等用处的。果真是美啊!
只有皇甫瑞琪自己知道,为什么要选在枫叶最红的今天迎娶花昼颜。
“那天,我遇见了你。今天,我迎娶了你。此生此世,唯有你!”皇甫瑞琪眼神坚定地望着花昼颜,好似要望入红盖头下她的双眸中。
有丫鬟掀开轿帘,皇甫瑞琪轻轻放下花昼颜。
“起轿!”锣鼓阵天,好不热闹。
湛王府内,众宾客有说有笑,听到锣鼓声越来越近,纷纷来到王府门口,迎接花轿。
通往拜堂大厅的路两旁,枫树伫立,红叶遮天。新郎一袭正红绛纱蟒袍,怀里抱着凤冠霞帔加身的新娘,踩着艳红的枫叶,一步步走来,空中偶有枫叶悠悠飘落,似天女洒下的枫之花朵。
众人赞叹不已,只有八个字能形容此时此景:岁月静好,天作之合。
花昼颜正得意的时候,手腕被一双手紧紧握住,拉起,又被抱在了怀里。她本想跟皇甫瑞琪拼上一拼,让他颜面扫地,但接下来听到的话,让她偃旗息鼓了:“本王不介意陪王妃在王府门前秀一场恩爱。”
刚刚皇甫瑞琪吞吐出的热气如微风拂耳,花昼颜感觉自己的脸,腾的一下热了起来。
红盖头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金丝蟒靴,花昼颜正纳闷呢,忽地一个转身,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的衣服,又顿觉不妥,放下手来。
皇甫瑞琪嘴角轻勾,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新娘下轿。”轿帘被丫鬟掀起一角。
花轿内的花昼颜本想着自己来一出闹婚,毕竟傻子闹婚也很正常不是,索性就坐着不动。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新郎踢轿门。”
皇甫瑞琪从汗血宝马上一跃而下,来到轿门前踢了两下。
五皇子贵为湛王,被传为战场上的“杀神”,本是杀伐决断果敢之人,但今天众人眼中的湛王,无丝毫英戾之气,反而给人温润如玉之感。
“新娘上轿喽!”随着这声吆喝,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相府门口。原本以为这个傻子新娘会闹场子,没想到竟然安安静静地任由喜娘扶着出了相府。
皇甫瑞琪眼里含笑,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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