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回忆,救世不分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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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这世间万物,唯爱永恒。”

    那天,那人站在岛屿的边缘,望着脚下的九州大陆,对他说过的话他至今没有忘记。

    世间万物,唯爱永恒。

    ······

    落情剑冢内,无边际的漆黑蒙住了阿四的双眼,他扶着石壁前行,石窟内静的出奇,水滴落地的声音显得尤为清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阿四终于见到有一丝光亮在前方闪起,随着他的前进,光芒越发明亮,直到一个空旷的大殿出现在他眼前。

    大殿是在石窟内直接开凿出来的,殿内有许多粗壮的石柱撑着大殿以防发生塌陷,四周边缘处则架立着许多火把。火把燃烧着苍白的火焰,那些火焰不仅颜色与普通火焰不同,就连燃烧介质也无需氧气,它们一直在此地燃烧,永世不灭。

    中心处则有着一个古老的祭坛,祭坛供奉着一把剑鞘,四个端角各站立着四只圣兽——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四只圣兽威风赫赫,霸气如王,若不仔细观摩,甚至会一眼将其看作活物。

    更让人震撼的是大殿周遭的石壁,上面插着各式各样的古剑,每把古剑都有一座墓碑在其一旁伫立,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九州通用文字。

    “龙潭古剑:龙潭剑帝,自出生起未尝一败,不甘寂寞,故从神州来此挑战无法无天,败!埋剑于此,藏剑道心法于剑中。”

    “大道无杀剑:吾乃剑魔杀醒,随剑而动,随心杀人,一生杀尽恨我之人。奈何杀尽天下人也败在无法无天手中,便是不甘又有何用?埋剑于此,望有缘人持此剑杀杀杀!”

    “归尘明剑:归尘剑客,行侠仗义天地间,听闻通天岛上有一万古剑道至强,无法无天,故来此挑战,败!埋剑于此,承于新人。”

    “落寞剑:落寞,落寞,爱不得,名剑有何用?剑道至高又何用?埋剑于此,望来人能看破世间爱恨情仇,切莫执着于力量权势。”

    ······

    看着石壁上一座座墓碑上所言,阿四内心震撼无比,仿佛穿越时间长河,来到了那些古往今来剑道妖孽的面前,听着他们诉说各自传奇的故事。

    龙潭剑帝,剑魔杀醒,归尘剑客,还有爱而不得的神秘落寞者,以及其他许多有着绝代风华的剑客剑帝剑魔等,他们的故事或许九州典籍上已无记载,但却在此地以这种形式传递下去。落情剑冢,无负剑冢之名。

    这里埋的不止是剑,还有一段段传奇的故事。

    “无名断剑······”

    走到一把只有半截的断剑面前,阿四昂头看向墓碑上的文字。

    “无名断剑:千古一剑,情断于此,自刎,埋剑。”

    短短数字,却让人沉默唏嘘。到底是怎样的爱,让一位绝代剑客一经情断,就自刎于此。不知他爱的那个人知不知道,也不知爱他的人又作何想法。

    阿四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爱,他是绝情之体,这种爱他永远体会不到。

    翁~翁~翁······

    阿四还在沉默,背后的布袋就突然发出翁翁的响声,紧接着石壁上的断剑也响起相似的声音,断剑抖动,似要从石壁上飞出。

    “是那把刀!”

    阿四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把背后的布袋取下,将其中的刀匣取出。

    “刀无剑的刀和断剑有什么关系?”

    阿四心里疑惑道,他刚一打开刀匣,里面那把锈迹斑斑的古刀就从中飞出,迅速悬浮在断剑身前。

    刀剑一齐颤动,似乎是在互相呼唤一般,随着断剑终于从石壁飞出,刀剑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撞击声,而后绽放着夺目的金色光芒。

    刀剑和鸣,天地色变,乌云遍布整个九州,通天岛上空突然出现一个漆黑旋涡。

    轰!!!

    九天之上,天穹最深处,一道黑色的雷电夹杂着紫色的火炎从天而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击在落情剑冢上,紧接而来的是漫天一模一样的紫黑色闪电火炎,齐齐落下,一波接一波。

    漆黑旋涡也开始转动,一个个身着黑甲,手持铁枪的战士从中走出,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空洞无神,身上浮起点点黑色如灰尘般的颗粒。

    神州神殿

    一眼望不见头的阴暗大殿尽头,坐在王座上的男子突然睁开了双眼,他只是看向殿宇的天花板,却好似已经看到了殿外的电闪雷鸣。

    “大劫将临,你还好吗?还有我们的孩子,他此时又在哪里?”

    男子呢喃自语,偌大的神殿却无人回答他的疑问。

    天州北漠

    一位叼着根草的刀客望着如末日来临般的天空,沉默了许久,才闭上双眼翘起二郎腿躺在地上,惬意睡了起来。

    “我已失去一切,便是世界末日又有何惧?”

    荒州战神族祖地

    一双巨大的眼睛突然亮起,这是一具大的惊人的躯体,寻常人在他面前就入蝼蚁般渺小。

    “大···劫···将至,吾···族,做好······准备······”

    磕磕绊绊的声音从巨人口中说出,声音响彻整个战神族,平时沉着冷静的战神族族长一改往日的神情,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大劫···九州大劫终于要来了吗?还有多久?十年?二十年?亦或就在明天······

    一时间,九州万族皆被此时毁天灭地的一幕给震撼到,一些接触到上古,远古辛秘的大能都开始吩咐自己的族人做好应对大劫的准备。不知道大劫的强者也能预测到九州或有动荡,都一一准备后手。

    九天之上,通天岛屿

    黑色闪电遍布整个通天岛,黑甲战士密密麻麻的站在岛屿正上空,在他们的对面,一个黑白相间头发的灰袍老人随意的站着。

    一把剑,握在老人手中,剑气冲霄,撕裂这笼罩整个九州大地的黑暗,绽放出一道苍白色的光柱照耀整个通天岛,甚至九州大地。

    即便只是很微弱的光,但却仿佛是这世间唯一的光明。

    “都说天意难违,今天我便违上一违!”

    老蛇随意而语,却引得天穹动荡,降下更多的黑色雷电,更浓郁的紫色火炎。

    然而他却并不慌张,只是缓缓抬起手里的剑,暗中运转起已经很久未曾动用过的剑诀。

    曾几何时,他以为再也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落情九剑,其一,冲霄!”

    一剑出,万千剑气纵横,金黄色的剑气撕裂漫天的黑电紫火,绞碎数不尽的黑甲战士。

    那些能引起九州万灵恐惧的景色,在他面前竟抵不过一式剑招。

    天穹震怒,赤红色的雷电降下,其中最粗的一道化作龙形,嘶吼着冲向老蛇。黑甲战士也吼叫着杀向整个通天岛,老蛇一人持剑,面对万万军,却依旧面不改色,仿佛面对的是一群蝇虫。

    “落情九剑,其二,星陨!”

    又是随意的一剑,却携带无尽星辰之力,化作漫天星光,吞噬了整个天穹。

    即便是那道龙形的赤色雷电,也被困在无尽星光中,直到被星辰泯灭,化作点点红光。

    “落情九剑,其三,虚无!”

    世间万物,本就是虚无。从一片虚无中诞生,又回归于无尽的虚无当中。这一剑更胜星陨的无尽星光,将最恐怖的剑气化作无形无体的虚无,杀得天地颤动,鬼神哭泣。

    便是那没有意识的黑甲战士,也有了瞬间的恐惧。

    “落情九剑,其四,归尘!”

    尘归尘,土归土。这是泯灭一切的剑招,没人能在这招下毫发无损,大多数人都将死在这绝强的一剑下。

    剑光闪过,万物化作灰尘,黑甲战士直接泯灭半数,黑电紫火也彻底化作虚无,唯有赤色雷电仍遍布在通天岛上空。

    天穹突然沉寂下来,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东西。

    漆黑旋涡内走出新的身影,那些战士身披七彩流光甲,每个人手持不同的武器,有刀有剑,有枪有矛,弓箭、盾牌、长刀、双环······十八位战士,十八种武器,他们每个人都神采飞扬,不像黑甲战士般死气沉沉,没有意识。

    “罪孽,当死!”

    十八位七彩流光甲战士一齐喊道,他们站在一排,将力量汇聚在中间那位持剑的战士手中,剑战士将剑高举,汇聚十八道世间顶级的力量,斩下惊天动地的一剑。

    万物皆蝼蚁,在这一剑下,仿佛整个通天岛都会被轻易劈成两半。

    “天上地下,我心藏剑,无所畏惧!”

    “落情九剑,其五,杀敌!”

    老蛇冲天大喊,剑横在胸前,而后横斩出去,一道赤金色、一往无前的剑气斩出,亘古的气息从他手中的剑中流露出。

    他少年成名,创落情九剑,凭前四剑可独步江湖,鲜有敌手。而后他遇到师尊,悟得大道至简的道理,故创杀敌,杀敌杀敌,剑如其名,只为杀敌,用最直接的方式取下敌人首级。

    双剑未碰,剑气却轰击在一起,剑气肆虐天穹,随着一声轰然爆炸声,双方皆猛然后退,心中震撼。

    十八位七彩流光甲战士震撼老蛇实力之强,他们十八人无一不是世间顶级强者,每个人都能在九州构建一段传奇故事,却依旧在联手的情况下被对方击退。

    在他们记忆中,似乎号称九州第一的那位也做不到这等程度吧。

    至于老蛇,他是震惊于自己居然后退了半步,他的实力他最清楚,这世间除了那些传说中的人物,谁能敌得过他?

    而且,这场天穹之怒还在酝酿中,他就已经后退,后面又该如何面对?

    “唉,救世救世,凭什么这麻烦事要让我来指引。”

    望着上空的十八道身影,和那还在酝酿中的恐怖攻击,老蛇叹气道。

    他早就过了疯狂的年龄,现在还要他去与“天”对战,真的是让他很无奈。

    上空的十八道身影已从对老蛇实力的震惊中走出,他们再次将力量注入剑战士体内,准备再战。

    老蛇见状也握紧手中的剑,目光坚定地看向天空。

    “退下!”

    双方对峙,眼见就要一剑挥出去,一道冷漠没有情感的声音突然从天穹传出。

    七彩流光甲战士甫一听到这道冷漠声音,皆是瞳孔一缩,眼神中透露着忌惮,如下属般向后退去,观望着“天”的出手。

    “天”,它是这片天地的意识,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没有人能忤逆天的行为。

    “要来了!”老蛇心中突的一紧,眉头紧锁地看着上空已酝酿成功的那道苍白色雷电。

    “天”,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前面不过是小打小闹。

    自天穹而来的雷电化作一只苍白麒麟,傲立在天穹,俯视着老蛇,以及九州大地。

    “忤逆天的意识,死!”

    雷电化作的雷电一声怒吼,紧接着就带着漫天雷电落下,欲轰灭老蛇。

    “这股气息······那个境界吗?”老蛇咬牙道,他的落情九剑还有四剑,但都敌不过这只雷电麒麟,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看了眼手中的剑,老蛇满怀深情地抚摸这剑身,直到漫天雷电即将落下,他才突然昂头,剑指天穹,体内灵气疯狂席卷。

    “寂灭剑域!!”

    一脚踏下,一道深黑色的剑域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圆形剑域里到处悬浮着、插着利剑,古老的符文盘踞在领域边沿,古老死寂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剑域,深黑色的光芒闪烁在剑域四周。

    这种如魔法阵般的神奇域界,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一般,让人望见它就感觉自己像是在与神对战,震慑人心的气势使人望而生却。

    “落情九剑,其九,剑来!!!”

    老蛇怒吼,手臂甚至爆出青筋。

    剑出,剑来。随着老蛇一剑刺出,寂灭剑域里数不尽的利剑向雷电麒麟刺去,同时又有数不尽的新的利剑从剑域底部浮现出来,露出半个剑身,当作补充。

    源源不断的剑之河流冲刷着雷电麒麟,和与它一起落下的漫天雷电。

    剑之河流的源头,老蛇头发飞扬,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但目光却毫无迟疑,一如他的剑,一往无前!如刀一般的坚定,如刀一般的不知所谓。

    “我若逆天,天去其壳!”

    “我若乱世,九州为魔!”

    “世间唯一皆无法,九州只我敢无天!”

    “给我破!!”

    老蛇字字句句,皆化作无尽剑气、剑意,杀向天穹,杀灭漫天雷电。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剑气突然急剧增强,原本被雷电麒麟隐隐压制的剑之河流突然化作涛涛江河,无尽海洋,瞬间将雷电麒麟淹没,破灭漫天雷电。

    那些黑甲战士更是刚一碰到剑之河流就化作飞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退!”

    天穹之中,那道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似乎多了一丝的愤怒与不甘。

    大势已去,这一战,“天”,败了!

    无尽雷电听到天穹传来的声音,皆都归入云层,漆黑旋涡也开始紧闭,十八位七彩流光甲战士也踏入旋涡内部,临走前回头望了老蛇一眼,似乎要把这个一人击退他们十八人联手之力的身影记在心中。

    在他们的记忆中,这是“天”第一次败,尽管“天”有太多的约束,尽管那个逆天的人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但这并不影响这件事的奇迹色彩。

    古往今来,这或许是第一个先例!

    随着雷电与旋涡的散去,天地再次回归到平静,阳光再次照耀到这片大地。

    九州,又变回了那个安稳的状态。

    “唧唧,唧唧······”

    短暂的安宁之后,一只青鸟从林间飞来,落到老蛇的面前,伸出翅膀抚摸着他的手掌。

    老蛇跪在地上,最后一剑耗尽了他所有灵力,如今的他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随便来个人一剑就能捅死他。知涯剑插在一旁,阳光照耀在他满是皱纹的脸庞上,仰起头望着再次出现地阳光,他陷入了沉默。

    在他的背后,万兽跪拜在地,百鸟在欢呼地歌唱。

    它们知道,是这个苍老的男人救了它们,和它们所生活的这片天地。

    “修为尽废吗?”

    老蛇自语道,看着眼前的青鸟,他眼角突然有些湿润。

    最后那一剑,他用上了毕生修为,拼的修为尽废,领域破碎,就连所用之剑也丧失了所有灵性,沦为一把废剑。

    为了一个承诺,值得吗?

    他回头望去,见无边无际的飞禽走兽皆跪拜在地,感谢他的恩德,眼角的那一滴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滴在青鸟背后。

    青鸟似乎感觉到了眼泪的酸楚与幸福,扇着翅膀飞到老蛇胸膛,张开翅膀拥抱着他。

    那一瞬间,老蛇仿佛认识到了何为救世。

    救世,不分大小。

    只是,那人交待的事情他无法拒绝,再麻烦也只能尽力去做了。

    “天下九州,终有一劫,届时万灵寂灭,九州破灭,苍茫大地重归荒芜。唯一的方法就是让绝情之体承担救世大任,我会穷尽一生去寻一个初始状态的绝情之体,到时候你要帮他走上救世之路。”

    “果然!”阿四暗道,他此行来这空中之岛,想来就和这石窟里的断剑有关。

    “好。”

    对老蛇点了下头,阿四步行走进落情剑冢内部,直到石窟内的漆黑吞没了它的身影。

    见阿四已深入落情剑冢,老蛇摇头苦笑道。

    他这一生几经波折,见过了太多太多的恩怨情仇,最终决定在落情村安稳地过完最后的岁月,谁知那人死了也不消停,硬是给他找来这破差事。

    绝情之体,无法爱无法被爱,活着的意义就是等待二十岁时死亡的降临,他怎知道这类人要如何活?更别说教阿四了,这种体质万年难见一个,谁能教他们该如何活?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一步踏入府邸,向里走去。

    阿四闻言也不迟疑,紧跟在老蛇身后往府邸深处的后花园走去。

    与寻常府邸不同,落情剑冢虽然从外面看像是一处普通府邸,但推门进去之后就会发现,府邸内部并无房屋住处,也没有其他过多的装饰,只入门后有一片空旷的广场,和更深处的一座后花园。

    其实总的看去,与其说府邸后花园是花园,不如说是一个小树林,里面的花草树木乱且杂,而且个头较寻常花草都要更大。

    “刀剑双绝,绝情之体,尊者啊尊者,你可真会留难题给我啊。”

    阿四点头,而后一脸疑惑地看向老蛇,他来这座岛上莫非和这个石窟有关系?

    “里面有一把断剑插在石壁上,你去把它取出来,那之后我会告诉你这五年来你需要做什么。”老蛇说道。

    一处荒芜破旧的府邸门口,一老一少并排站立。说话的是少年,他背后背着一个比他还要高半头的布袋,此时正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门匾。

    “进去吧。”老蛇扭头对阿四说道。

    当然,阿四并不知道其内藏的是剑意,只感觉这两行字看着让人心头一震,仿佛不知不觉间抓到了什么东西。

    “看到里面那个石窟吗?”老蛇指向花园中间的一处石窟,对阿四说道。

    花园生长着各种古老且高大的草木,还有许多岩石、石窟等,其中最大的一个石窟处在花园正中心,上面布满绿色的枝条,洞口周遭到处是枯萎的落叶和厚厚的灰尘,洞顶写着四个大字,落情剑冢。

    花园入口是一个半圆形的拱门,左右各写着一句话,字体是火烧般的深红色,拱门则是深灰近墨色的石头堆砌而成。

    “我自剑中来,归落情深处。”阿四呢喃道,这句话正是门上所写,其字看起来锋利挺拔,仿佛蕴藏了无尽的剑意。

    九天之上,一座岛屿在空中悬浮着,岛屿几近有一国大小,身处云雾之中,即便远远望去也能感觉到岛上景色的美丽。

    岛屿四周被铁链拖着,链端深入更高空的云层,正中间坐落着一柄巨大的通天巨剑,似要把这天穹捅破。

    “落情剑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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