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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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武帝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夫妻二人,又看向一旁老态龙钟却默然无语的老夫人,见她眼中迸射出来的眼神,竟让成武帝有丝心虚的低下头,只因为当初他曾答应过宁贵妃,要善待三皇子与景国公府,可如今……他却让景国公府家破人亡,说实话,他良心亏得慌!

    眼见着门外被拖进来一团血肉模糊的人形,接着便是有人架着早已失魂落魄的三皇子来到御书房内,欢欢看着短短几日就已经白了头,好似生无可恋的三皇子慕修庆,心头一丝不忍;低声说道:“奶奶,事到如今,该来的人都到齐了;奶奶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对皇上说……想必皇上定然能为你主持公道!”

    老夫人冷笑着,指着地上那团血肉说道:“皇上,地上的人可是我景国公府的二爷吗?”成武帝眯起眼神,似乎也想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此人几乎被打得皮开肉绽,面目全非;让他也难以辨识,只能对身后的人问道:“此人是谁?”

    后面的人马上回道:“皇上,是宁家二爷……。”成武帝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手指说道:“谁,谁让你们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景国公家的人滥用私刑?来人……将天牢里面的一干人等都给朕拿下……。”

    “嗯~皇上,如此大动干戈所为何事?”众人回头,看着眼前一派雍容的妇走了进来;成武帝从椅子上起身说道:“母后,今日怎会有空来朕这御书房……?”

    “呵,哀家要是不来;皇上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哀家今日听闻,说是有人告了御状,便来瞧瞧,怎么?这景国公府的案子不是早就该结了吗?”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子,记忆中文苑太后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柔顺乖巧,实则心机深沉的女子,这也是当年先皇并不怎么喜欢她的原因;今日再见到她,想起自己枉死的小姑与侄儿,新仇旧恨如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冷声说道:“太后娘娘,老身不才,我景国公府世代忠军报国,绝非奸佞之辈,如今却遭逢如此天塌地陷的祸事,老身怎可忍辱偷生,定要为我景国公府讨回公道!”

    文苑太后看着眼前的老夫人,笑着说道:“忠军报国?绝非奸佞?皇上这好好的后宫,被你们搅得乌烟瘴气,这也叫做绝非奸佞?三皇子以讹传讹残害同胞手足,这也是冤枉?宁氏……你可不要妄自菲薄!”

    老夫人被气得颤抖不已,身后却又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母后说的极是,三皇子如此阴毒的性子,实属罪该万死!”欢欢看着眼前走进御书房的慕修寒母子,又看着皇后与太后狼狈为奸,再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成武帝,顿时觉得此事甚为棘手!

    成武帝眼见着各执一词,凛然起身,说道:“朕今日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件案子的关键;怎么一个个都跑来这里?成何体统……你们都退下去吧!三日后,金銮殿上,朕会御驾亲审此案,到时候你们有什么证据,都给朕拿出来便是!今日……都回吧!”

    欢欢无奈的搀起老夫人,向外走去,文苑太后的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冷声说道:“欢丫头,你是十三的正妃,又是镇北大将军的嫡女;身份悬殊,不可与一些不三不四之人交往!”

    欢欢回过头粲然一笑,明眸皓齿的对着文苑太后一拜,说道:“母后说的极是;欢欢自然不会与一些鸡鸣狗盗之人来往!”说完眼神冷漠的射向一旁的慕修寒,让他一阵心底犯寒,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带着老夫人回了逍遥王府,欢欢来回踱着步,压着指甲有些焦虑的说道:“事到如今,该找什么证据呢?都说了是谣言害死人,那这谣言的出口到底是在哪儿?”

    慕飞鵟却老神在在的喝着茶,低声说道:“欢欢,不忙!”欢欢看着他笃定的神态,有些疑惑却又满怀希望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了些许眉目?”慕飞鵟挑眉灿笑,眉间的朱砂不停悦动,低声魅惑的说道:“欢欢,你求我……求我就告诉你!”

    欢欢嘴角抽搐,对着慕飞鵟这副不正经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翻着眉眼敷衍的说道:“是是是,我求你……这总行了吧?”慕飞鵟看着她的模样,忽然将手上的茶杯丢弃在一旁,起身将欢欢抱起,妖娆的媚笑出声:“欢欢,本王的情……可不是这般好求的!”

    眼见着被他压在床上,欢欢叹口气,有些恼怒的捶打着他的前襟,爱娇的说道:“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正经一些?”慕飞鵟挑眉,佯装很是认真的说道:“欢欢,我可是非常认真……认真的想要……嗯~一亲芳泽!”

    欢欢看着这没羞没臊的男人,无奈的说道:“停,停停停……这景国公府的事情还没有头绪,你能不能不要脑子里只有**?”

    慕飞鵟俯身低笑出声,在她唇边,喃喃着爱语说道:“欢欢,有道是……饱暖思**;既然为夫我现在能够思**,你猜猜,我是不是已经饱暖都解决了?”欢欢看着他那双柔得几乎出水的双眸,低声说道:“你……你都解决了?呜呜呜……干嘛……不早说?呜呜,别,别扯我衣服!”

    桌上那盏摇曳着红烛光的灯笼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可飞卷的青色幔帐之中,仍是春色无边……

    第二日已经日上三竿,被子中好不容易探出一颗人头,摇晃着脑袋,低声说道:“我全身快散架了;这老混蛋,到底吃了什么东西,非把我折腾死不可!”身前却忽然传来不咸不淡的一句问候:“嗯?欢欢……看来欢欢觉得我很老?”

    欢欢刚刚接过的茶水全数喷了出去,抬头看着给自己喂水的男人,马上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不,你听错了,听错了……你哪里老?你是老当益壮,你是虎虎生威……。”

    “欢欢,老当益壮……说的也是老!”

    “啊?”脑袋打结,欢欢发现,越在慕飞鵟身边呆的时间越久,她思考的能力就越退步;甚至可以说是懒得去动脑了。抬头看着这个总时不常给自己下套的男人,饮恨的说道:“早知道你是个老狐狸,就不找你玩了!”

    慕飞鵟将她仍沾染汗湿的长发撩起,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声说道:“欢欢,这会儿再说这些……似乎有些……太迟了!”欢欢揪着被子,用磕膝盖想也知道现在晚了;哀怨的唤道:“春桃,本妃要更衣!”

    慕飞鵟却挑挑眉头,微微一笑:“欢欢,我已经叫那四个丫头去照顾老夫人了,这三日……恐怕要为夫服侍你了!”欢欢眨着大眼,手指抖着“你……你”你啊你半天,却徒然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究竟要干嘛?”

    慕飞鵟将手上的书放在床边,低声说道:“欢欢,可还记得你刚入府时的事情?那时候咱们两个不也是这样厮混了三天三夜,不如……趁此机会,咱们重温旧梦?”

    欢欢摇着头,推到床角边,笑着说道:“王,王爷……这三日后可是事关景国公府的大事,你……你……难道不打算做些什么?”慕飞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次慢慢靠近欢欢,在她耳侧吹风说道:“的确是想做点什么……不如,就趁此机会,咱们再将你二叔送来的闺房密辛十八式演练一遍?”

    欢欢眼角落下可疑的泪痕,气得茫然起身叫道:“慕飞鵟,你这个老不休!你……我……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眼见着慕飞鵟煞有其事的皱着眉头深思:“打算做什么呢?”

    欢欢看着,忽然明白过来;叹口气说道:“原来咱们是被人盯上了啊!”慕飞鵟笑笑,用手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低声说道:“既然要跟本王玩,那就陪他们玩玩又如何?”

    三日里,慕修夜每日登门拜访,得到的答案永远是:王爷与王妃在房中……。对于这样子的事情,墨子奇已经习以为常,可慕修夜却十分崩溃的说道:“黑土,我怎么觉得十三叔自从娶了十三婶之后,好像比以前更近女色了……。”

    墨子奇喝着茶水说道:“他们不腻就好!”慕修夜嘴角挎着;说道:“可,可现在不是时候,我三皇兄那边要死不活的,这种事……。”

    墨子奇仍旧品着茶,回了一句:“他们不腻就好!”慕修夜彻底崩溃,一跺脚喊道:“我,我不管了!”

    三日后,早朝之后,文武百官并未下殿,眼见着被提上来的景国公府上的人,还有那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三皇子;众人都低着头,纷纷摇头,即表示了同情;却又只能同情了!邓淮站在一旁,心情复杂,虽说景国公府与他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就着二弟与景国公府的姻亲联系,他也着实不忍!

    邓起更是不在话下,自己的亲家遭逢此事,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保护好自家那个娇滴滴的小儿媳妇。

    大殿外也算是精彩了,还没等成武帝说话,殿外有人喊道:“太后娘娘驾到!”成武帝叹口气,起身相迎;这边还未坐稳;那边又叫道:“皇后娘娘到!”一群人都抬头看着成武帝,今日这好像是审案子,并不是看大戏,怎么这后宫的主子们都跑了出来?

    成武帝脸色不善,却也并未发作;最后原告的景国公府老夫人被欢欢搀着走进了金銮殿,邓起看着侄女,心头不安的偷眼瞧着自家大哥,见他也是紧皱着眉头,看来这件事他原本也是不赞成的。

    殿下之人都跪倒行礼,起身之后,皇后娘娘却先开口:“罪妇宁怀氏,你怎可私自站起身来?”本来这个下马威是为了讨好太后,却没想到欢欢冷漠的抬头,清脆却不容置疑的回道:“皇后娘娘,罪妇这两个字且不可乱说啊!老夫人这景国公府的称号并未被皇上褫夺;就是说她仍是景国公府的老国公夫人;再者,她是原告,是要伸冤的,既然是冤枉的,那在案子判定之前,老夫人可不是什么罪妇……皇上,您觉得欢欢说的可有礼?”

    成武帝看着今日一看口便是咄咄逼人的邓何欢,知道她今日是有备而来;自然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低声说道:“逍遥王妃言之有理,来人……给老夫人看座!”

    皇后耶律襄趁机偷眼看着文苑太后,见她今日头上正带着欢欢送的额面,脸色一直未改的从容不迫的坐在那里,让人捉摸不透,因此自己也稍微收敛了一下嚣张的气焰。

    成武帝看着老夫人,低声说道:“老夫人,有何冤屈,今日尽管说来,朕今日在这金銮殿上,定然会还你个公道!”

    老夫人颤巍巍的起身,再次跪倒在地,指着地上那已经被打得人不像人的儿子,抖着声音问道:“老身,今日就是来问问皇上……当日七皇子一事,为何无缘无故嫁祸到我景国公府?而大理寺……京畿道……又为何会刑讯逼供,以致于我那苦命的大儿子熬不过酷刑……早早撒手西去……我更要问问,既然三皇子从未承认过谣言一事;为何又将三皇子打入天牢,还……动了刑……皇上,七皇子是您的皇儿,难道三皇子就不是你嫡亲骨肉了吗?”

    众人偷眼看着文苑太后,只见她仍是很安然的手中捏着佛珠,并无反应。成武帝看着老泪纵横的老人,支吾踟蹰了许久,才拍案而起,说道:“大理寺、京畿道……朕只让你们审问,为何会出了人命?”

    眼见着皇上这是准备让他们背黑锅,大理寺卿马上跪倒在地说道:“皇上,臣只是例行公事对景国公进行询问,并不曾用过什么酷刑,至于他为何惨死;臣实在是……不知!”京畿道的回答大概也是如此,老夫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们一个个都不曾用过酷刑,可你们却一个个都对他用刑,伤上加伤,你让他如何抵御?皇上,我儿死得不明不白……望你做主!”

    成武帝看着老夫人眼中的决绝,竟有一刻感到畏惧;低声说道:“来人,将……。”

    “皇上,此言差矣;虽说景国公府没有交代什么;但……三王妃却已经交代了此事,说明此事都是她授意的……”;成武帝转过身看着一脸笑意的皇后;又转过身说道:“老夫人,虽说景国公府的人没有交代,但三王妃那边确实已经有了画押的证词;这让朕不得不对你景国公府心生疑窦……毕竟她是庆儿的妻子!”

    原本一直呆立在一旁的慕修庆忽然眼神狠烈的看着皇后,大声喊道:“不是,清儿不会做这种事,不是她,是你们冤枉她……是你们……逼死了她!”欢欢看着已经骨瘦如柴的慕修庆,叹口气……事到如今才发现身边的人多么可贵,可为时已晚!

    皇后冷声说道:“放肆,本宫是皇后,怎会胡乱栽赃一个皇子妃?”一直沉默不语的慕飞鵟漫不经心的说道:“皇后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该知道;后宫不得议政;皇后对此事如此了解,鵟……真是自叹不如!”

    云淡风轻的轻描淡写,瞬间却将注意力都转移到皇后身上;文苑太后的眼神灼灼的盯着慕飞鵟,好似在探究着什么……。成武帝也决然不悦,睨眸问道:“皇后倒是比朕还清楚此事!”

    “不,……这,只是臣妾闲来无事,听下面的人乱嚼舌根子!”

    “住口吧!此事一切都有皇上,皇后不要在插嘴!”众人看着发话的文苑太后,都噤若寒蝉的闭了嘴。

    “庆儿,你说你的王妃是被冤枉的,那她为何要签字画押,还悬梁自尽?”慕修庆摇着头,“不,我不知道;但清儿……清儿是无辜的,清儿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会设计出如此歹毒的计划来谋害七皇弟,不是她……皇上,父皇……求求你开恩,还清儿一个清白!”

    成武帝看着眼下有些癫狂的慕修庆,摆着手说道:“既然你连人证物证都没有,你要朕拿什么相信你?”慕修庆只剩下喃喃之音;老夫人却说道:“老身知道三王妃与三皇子鹣鲽情深,恐怕这件事是有人拿三皇子的性命做要挟,所以那孩子才会为了三皇子担下罪责!”

    “哦?~老夫人,朕不能单凭你的凭空揣测来定案……。”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条染血的绢帕,高举过头顶,说道:“这是三王妃死前留下的血书,上面有证据说明她是被迫的!”

    那条血迹斑斑的绢帕被呈给成武帝,摊开一看,成武帝的脸色愈加难看,抬头看着身旁的皇后,又看看一脸淡漠的文苑太后,将绢帕递了过去……文苑太后打眼看了一下,却又闭上眼继续念着手中的佛珠,好似这件事与她无关。

    皇后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透明,不停跳动的眼角,让她看起来极为不安心;成武帝握着绢帕说道:“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更何况,她人已死,又有谁可以证明这是她写的?”欢欢笑着说道:“皇上,这有何难?当初为几位皇子选妃,想必各位姑娘的真迹都留在了文渊阁,若是派人取来,一看便知真假!”

    成武帝看着欢欢,再看看老夫人,而后又似有若无的看向一旁一直静观其变的大将军邓淮;心中腹诽着三人之间的关系……难不成邓淮与景国公府已经?

    欢欢淡笑出声:“皇上,当年胞姐曾与原丞相宇飞翼的儿子定亲,而后他们为了贬妻为妾,栽赃陷害家姐的声誉,是老夫人为我们这对自幼无母的孩子主持公道;今日,欢欢理应还了这份恩情!”

    成武帝点着头,心中却仍是怀疑不止。握着绢帕说道:“这件事也只是她凭空揣测……若……。”

    “皇上,老身不才,不止有物证,还有人证……。”

    “哦?人证在哪儿?”没等成武帝吩咐,下面已经跌跌撞撞走进来一个女子,头上梳着宫中下等宫女的双头髻,脸上全是惊魂未定的表情;身上落魄的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口子,但从体态走姿上看,又像是受了大家闺秀般教育的模样。

    成武帝凝眉问道:“你是什么人?”地上跪着的女子久久无法回声;慕飞鵟非常好心的提醒着说道:“在你面前的是当今圣上,有什么冤屈,你尽管说出来,皇上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但你若是欺君罔上,欺瞒陛下,那后果……。”

    女子抬头看着眼前过分妖冶,一双会勾人的桃花笑眼正微笑着盯着自己;却感到阵阵寒意从背脊上蹿出来,打了个哆嗦,叩头喊道:“皇上明鉴,奴婢都是听从主子的安排!”

    “哦?你的主子是谁?”成武帝眼神如鹰眸般扫视周遭,却看到皇后早已有瘫软之相。“皇上,奴婢是被分到坤宁宫打扫的丫头,奴婢叫翠娥!”

    “嗯~嗯?”慕飞鵟好似被惊吓到一般,抬起眼错愕的盯着皇上,而后又看着皇后,结结巴巴的说道:“皇,皇兄……这女子刚刚说了什么?十三没听错吧?怎么她主子不是三皇子,倒成了皇后娘娘了?”

    欢欢低着头,偷眼看着她家这唱作俱佳的王爷,简直佩服之至;朝堂下其他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时间,皇后成了众矢之的。成武帝侧过身说道:“皇后,她可是你宫中的?”

    皇后眼神阴蛰,却马上摇头说道:“怎么会,本宫不认识她……你到底是谁?怎可在此胡言乱语,栽赃陷害本宫?”

    翠娥马上摇着头喊道:“皇后娘娘,您不能这么狠心啊!当初是您叫身边那位掌事的嬷嬷找到奴婢,并让奴婢给身在景国公府当差的表哥去了书信,让他造谣诬陷七皇子的……皇后娘娘,奴婢可是都按照你说的做的,而且……而且还是您让奴婢去天牢见得三王妃,告诉她如果她不招,三皇子就要被处斩了……皇后娘娘,您不能出尔反尔,你不能……。”

    这连珠炮的一串事实被抖落出来,皇后脸色苍白的吓人;连带着底下站着的大皇子慕修夜也是神色惊恐不安;反观太后,还是一副老佛入定的模样;皇后恍恍然从座位上站起,大吼一声:“贱婢,哪个认识你,竟敢在此诬陷本宫……来人,还不拖下去!”

    成武帝威严的说道:“皇后,此事究竟如何,朕还未判定,你这又是要做哪般?”皇后吓得又跌坐在椅子上,一双满是朱红丹寇的指甲不停的揉搓着手中的绢帕;成武帝心中大概明白事情的发展;但并没有急于震怒,只是继续问道:“朕且问你……既然你与皇后是一路的,今日又为何要将皇后供出?”

    翠娥抬起头,眼神凄迷的说道:“皇上,奴婢没想到自己的一个贪心,竟会招致这么多人无辜受难,奴婢于心不忍,奴婢的良心过意不去……。”成武帝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忽然冷笑道:“果真如此吗?”

    凛冽的眼神射向翠娥,小丫头再也支持不住,哭着叩倒在地:“皇上……实在是,实在是皇后娘娘心肠太歹毒;我那为她办事的表哥,在景国公府被查抄的当日,就被她给杀了……奴婢怕,奴婢怕自己命不久矣……。”

    成武帝冷哼一声,转身问道:“皇后,你可还有话要说?”耶律襄摇着头说道:“不,皇上,本宫真的不认识她,真的……。”

    成武帝晦暗的眼神不停的翻腾;此时皇后身旁的常丽却低声说道:“皇上,这奴婢身份如此低贱,怎可能见过我家娘娘?倒是奴婢,是识得她的;她原本是皇后宫里的使唤丫头,但却因着手脚不干净,被坤宁宫中的其他宫人发现,奴婢早就将她递还给了内侍局;至于她以后的主子,皇上还是查查宫簿再说也不迟!”

    看着眼前的女子,成武帝默不作声;最后说道:“去把簿子取来……。”等到宫簿递过来,成武帝查着名字,却忽然将簿子紧紧扣住;抬头讳至莫深的纠结的眼神扫了一下旁边,而后刚刚的怒火竟然慢慢的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轻声说道:“今日的事情朕已然明了;景国公府被奸人所害,实乃是旷古烁今的冤案;朕今日就为他们平反;至于三王妃及其家人,忠烈可佳,另立祠堂,供世人瞻仰……三王妃封为孝义礼嘉忠烈一等王妃,葬入皇陵……”

    老夫人却在此时跪倒在地,“皇上,我宁家世代为国尽忠,却落得如此田地;今日,老身不要这景国公府这个名头,也要请皇上为我宁家做主,将残害我一门的凶手绳之以法!”

    成武帝闷哼了几声,抬眼看着耶律襄,见她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头上精心佩戴的步摇金钗早就已经东扭西歪;拉着成武帝说道:“皇上,不是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成武帝攥着那本宫簿,眼神看向一旁的文苑太后,只见她还是安然的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想起宫簿上所写;狠狠心咬着牙说道:“来人,将皇后……。”

    “皇上……事到如今,奴婢再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这件事与皇后娘娘无关,都是奴婢一人所为……请皇上治罪!”成武帝与其他人都错愕的看着此刻俯首认罪之人,欢欢的眼神也是变了几变……

    成武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常丽,冷声说道:“你现在是在认罪是吗?”常丽凄婉的扬起笑容,低声说道:“是,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与皇后娘娘无关!”

    “嗯~为何要如此?”

    常丽一反常态,笑着说道:“皇上,奴婢这一辈子都在娘娘身边服侍,眼见着皇上废了大皇子,又对三皇子亲和有佳,皇后娘娘虽然嘴里不说;但奴婢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奴婢自幼与娘娘一起长大,又怎会忍心主子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所以……奴婢派人跟踪了三皇子,却正巧发现七皇子与邱家那位公子似乎有些不寻常;于是……奴婢就想到了这招借刀杀人之计,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娘娘,娘娘她宅心仁厚,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耶律襄摊倒在一旁,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抖着嘴角说道:“常,常丽……常丽……。”常丽转过身,恭敬的在皇后身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说道:“娘娘,日后常丽不能再服侍娘娘了,请娘娘千万保重!”

    成武帝看着眼前的一幕主仆情深,最终挥挥手说道:“来人,将皇后宫中的掌事嬷嬷常丽捉拿归案,其他涉案人员,一律严惩……景国公府深受冤屈,朕自愧……他日必到老国公坟前焚香祷告,以望他原谅朕的昏庸!”

    “皇后对下人管教不严,出了此等大事;以后也就不必再居住在坤宁宫了;还是搬去紫苑宫去吧!”话一出口,耶律襄崩溃的大喊:“皇上,本宫无错;你不能将本宫打入冷宫;皇上……。”

    成武帝早已失去耐性,挥挥手说道:“将她带下去!”众人拖着皇后离去;成武帝亲自搀扶起老夫人;又命人将天牢里的宁家人都放了出来,安慰劝解着……但慕修庆却还是一脸的呆滞,眼神飘忽不定……

    出了金銮殿,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说话:“十三皇叔请留步!”欢欢与慕飞鵟转身,看到眼前好似大难不死脸色甚为难看的慕修寒,见他说道:“十三皇叔如此对待我母后,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慕飞鵟还未回神,欢欢却忽然仰天大笑,一直笑到四下皆错愕的看向这边,欢欢擦着眼角的泪珠,眼神狠烈,一字一句的说道:“报~应~?~呵呵,难道大皇子没听到皇上说的话吗?皇后娘娘这是害人害己,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呵呵呵哈哈哈,要说报应……,我奉劝大皇子一句,你自己也当多加小心……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完阴冷的视线盯着慕修寒,挥着衣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欢欢看着身旁抖如筛糠的大理寺卿,忽然有些可怜起他来了;抬起头对着成武帝说道:“皇上,臣妾看着……这刑具无缘无故的断掉,莫不是老天爷要给什么警示?也许……景国公府就是一场冤案!”

    说着对大理寺那位大人泰然自若的说道:“大人,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大理寺那位早就吓得跪倒在地,看着眼前这一对坑人不偿命的夫妇,心中有苦难言,什么叫无缘无故的断掉,那明明就是被逍遥王的剑砍断的,可是这话又不敢说,只好打着哈哈说道:“逍遥王妃说的极是,也许……也许……真的是老天爷……。”

    欢欢抓着衣襟,欲哭无泪,完了,完了……自己努力树立的孤傲而淡漠的形象完全崩塌了……这以后还让她怎么见人?

    慕修夜搔着耳朵,一步步后退,看着十三叔那张青紫交加的脸,装傻的说道:“呵呵呵……啊……走错地方了!”说完拔腿就跑;慕飞鵟双手紧握成拳,低吼道:“难道就没人教他进别人房前先敲门吗?”

    欢欢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又思索着他的话,低声说道:“好像……好像,应该……是你没教他!”

    慕飞鵟起身,将褶皱的衣袂挥洒一下,拧眉深思,看着欢欢说道:“这次的事情来者不善,咱们要小心!”欢欢起身,将慕飞鵟有些散乱的长发用手打理了几下,轻声说道:“尽人情,听天命吧!”

    御书房内,欢欢跟在慕飞鵟身后缓缓步入,成武帝抬眼看着眼前似乎并没有半点伤痕的女子,看着大理寺卿那张叫苦不迭的脸,故作讶异的问道:“刚刚朕刚听闻逍遥王妃为了报恩,替老夫人顶下这告御状的三道极刑;却没想到……王妃竟然安然无恙?”

    欢欢还在思索着;慕飞鵟却全然不在意的说道:“皇兄,这也要说大理寺管理不当……那刑具年久失修,还没等用上,都已经自己断裂开来;臣弟本来打算治大理寺卿一个管理不善的罪名;但转念一想,这刑具年久失修,岂不是从另一面又凸显了皇兄治国有道,国内并无重大冤案,所以这告御状的诵天鼓才久久不曾想过……臣弟对皇兄钦佩之至!”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潇洒的王爷已经抱着欢欢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大理寺卿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起刚刚逍遥王的眼神,心中还是有一丝畏惧;不是说这逍遥王爷自会风月,是个无用的废物吗?怎么今日一见,却觉得他似乎比高坐上那位更令人害怕呢?

    回来的路上,慕飞鵟一直盯着欢欢,欢欢自然心虚,为了转移注意力,故意问道:“王爷,我怎么不知道你身上带着一把剑?你平日都将它放在何处,为何一转眼的功夫就又不见了?”

    慕飞鵟看着欢欢心虚的表情,心中虽对她千般埋怨,却仍据实以告;“我身上的是软剑,平日都折与腰中……。”欢欢虚心上前,摸着他的腰带,仔细打量说道:“原来如此,我竟然都不知道!”

    慕飞鵟挑眉看着欢欢,和缓了语气,低声暧昧的说道:“欢欢,既然他走了,不如咱们继续……。”

    “咳咳咳……王,王爷……这个……宫里来人,说,说皇上接了御状,找你与王妃进宫问话……”。木易说完慌忙将头低下,他家王爷现在明摆着是欲求不满,现在要是惹恼了她,无疑是太岁头上动土,想想自己都为自己这条小命捏了一把冷汗。

    欢欢还想抵抗,却因这句话完全失去了斗志,香肩微露,二人缱绢缠绵之际;大门被从外面慌张的推开,慕修夜鬼喊鬼叫的嚷道:“十三叔,六夜听说你……额……。”

    头上青筋暴起,慕飞鵟以最快的速度将欢欢挡在身后,深吸一口气吼道:“慕修夜……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大理寺卿惶惶然抬头,想要摇头,但一接触到慕飞鵟那双探究的眼神,心头不停颤动,低声说道:“下官,下官这就进宫……将老夫人的案子秉承给皇上!”

    众人还没明白过来,就见慕飞鵟已经抱起欢欢,对众人说道:“有些事情,本王需要跟王妃深入探讨;子奇……你就带着四个丫头走着回去吧!”

    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抬起头,看着他那双陷入迷离的桃色眼眸,欢欢心中警铃大响,笑着一步步后退,却忽然被慕飞鵟抱在怀中,飞出马车;欢欢抬头,才发觉二人早已到了王府门前,眼见着自家王爷衣衫不整的抱着王妃从马车里飞出,车夫慌忙低下头,做下人的第一条规矩:非礼勿视!

    将欢欢压在椅子上,撕扯着她的衣襟;耳畔听着欢欢焦急地低语:“鵟,住手……这是白天,白天……。”慕飞鵟笑着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笑着说道:“那又如何?”

    对于这个无赖王爷,欢欢举双手双脚投降,低声说道:“白天影响不好!……呜……”嘴唇被人霸道的堵住,抽气见听到男人不满的说道:“欢欢,今日你让为夫担忧,所以你有义务要平息我的不安!”

    慕飞鵟因为她细小的动作而心中热血澎湃,低声说道:“这就说明你平日对我的关心不够!”欢欢没有感觉到这丝暧昧的桃色信息,点着头,似乎也是同意他的观点,低声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腰带中竟然也能藏剑?……王爷,可不可以将宝剑借给我看一下?”

    慕飞鵟嗅着鼻息间欢欢独有的馨香,魅惑的说道:“当然,欢欢想看……给你看便是!”没有注意他说话的语气,欢欢点着头,小心翼翼的解开慕飞鵟的腰带,却忽然被他咬着耳朵低声蛊惑道:“欢欢,不急……。”

    第一百一十三章摧枯拉朽

    咚咚,咚咚几声;众人回头,就见此刻的墨子奇正趴在地上猛烈的捶打着地面,全身不住的颤抖……抬眼间,眼泪早已迸流,嘴角不停的抽筋,只是那咬紧的嘴唇没有泄露出半丝笑意……

    欢欢也是嘴角抽搐,看着身旁这位可以说是神一般的男子;最后又看向早已傻掉的老夫人,轻声咳嗽了几下,问道:“如此……大理寺算是接下这个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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