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友谊的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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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武帝神色如平常一般,但看着大殿下心不在焉的慕修寒;没来由的皱紧眉头;就在早朝将要散掉的时候,说了句:“大皇子留下,朕有些事情要对他说……。”

    慕修寒更是惧怕几分;大殿之上再无旁人,成武帝走下台阶,拉起慕修寒的手说道:“皇儿,你此刻看到了什么?”慕修寒低着头,十分敬畏的说道:“皇儿看到了父皇!”

    成武帝却皱着眉头说道:“错了,你不该看着朕,你应该将眼界看得更广一些……。”慕修寒低着头说道:“是,皇儿错了!”

    “抬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告诉朕,你还看到了什么?”慕修寒却心肝不停地乱颤,颤巍巍的说道:“皇儿看到……看到了巍峨的金銮殿……。”成武帝气恼的吼道:“不对,你该看到那上面正中央的龙椅,你该看到这广阔的天下!”

    慕修寒以为是成武帝窥伺到他的心机,慌忙跪倒在地说道:“皇儿不敢,父皇,这龙椅是您的,你是皇上,你是万万人之上的真龙天子……。”

    成武帝挫败的说道:“朕这片天下迟早是要交到你手中的,你怎么如此没有出息?”慕修寒马上叩头不止,说道:“皇儿不敢,父皇明鉴,皇儿绝没有心存二心……。”成武帝摆摆手说道:“你……简直……,罢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朕今日所说的话;记住,你是朕的儿子!”

    慕修寒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心中却仍是扑腾的跳跃不止;站在宫门之外,想了许久,起身上了马车,说道:“快,去中乐王的府邸!”

    马车到了中乐王门前,慕修寒急匆匆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门口正在扫地的家丁,吼道:“带我去见你家王爷……。”

    家丁马上放下手中的扫帚,边跑边喊:“管家,大皇子求见!”一会儿工夫,就见中乐王腆着肚子,怀中还搂着一个衣衫半褪的妖娆女子,半是调笑,半是冷漠的问道:“不知今日大皇子来此,是为何事?”

    慕修寒神色慌张的说道:“五皇叔,救救我!”中乐王眯缝着有些混沌的双目,龇着牙笑道:“大皇子何出此言呢?我一个区区的废王,又怎么能救得了你?更何况,你可是皇上的儿子。”

    慕修寒摇着头说道:“五皇叔,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今天在金銮殿上,父皇已经有意试探我了,我……我……恐怕父皇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求五皇叔救救我!”

    中乐王这才将怀中的美人一把推落在地,蛮横的说道:“都滚出去,本王有事与大皇子商谈!”那名美人与房内的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临走还将大门紧紧的关闭。中乐王摸着自己一撮山羊胡,刚刚混沌的眼神早已不复存在,此刻闪烁着阴狠的目光,低声说道:“大皇子当真想好了?”

    慕修寒说道:“是,我想好了,求求五皇叔救救我!”中乐王慕飞雄笑着点头:“孺子可教也……从此以后,你可要好好听从本王的话,若是不听话,可不要乖本王手下不留情啊!”慕修寒低着头,虔诚的说道:“我一定听话!”

    送走了大皇子,中乐王对外面喊道:“叫管家进来!”一会儿工夫,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走了进来,中乐王笑着说道:“大事将成,大事将成啊!”

    管家马上溜须的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卧薪尝胆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盼得首开见云雾了!”

    中乐王马上说道:“快,将这条消息尽快传到塞外,知会契丹大可汗……就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人点着头,飞快的消失在眼前。中乐王捋着胡子,嘴角阴森森的说道:“慕飞翎,咱们也该清算一下账了。”

    自从太后的事情发生之后,慕飞鵟没有再进宫,而邓淮依旧每日早朝,似乎对成武帝仍是恭敬有加;但成武帝每每看到邓淮,心头总是没来由的发颤。所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但同时令他欣慰的却是,大皇子慕修寒今日更是日夜勤耕,学习的态度也越来越端正,与他这父皇的也日渐亲近。成武帝深感欣慰;连带着开始慢慢的将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交到慕修寒手上,让他批阅。

    斗转星移,大约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三四个月;成武帝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只道是自己毕竟年岁已长,也渐渐的看的开了,唯独心头总是对于慕飞鵟一事感到愧疚。这一日,万里无云,成武帝疲惫的放下手中的朱批,对身旁的喜公公说道:“喜子,小十三有多久没进宫来了?”

    喜公公低着头,约莫着说道:“大概快四个月了!”

    “喜子,十三是不是到了现在仍不肯原谅我?”

    “皇上……十三王爷日后总会想开的!”

    “呵呵,你这是宽慰朕呢,朕知道……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就算是朕,到了现在也没有完全释然;更何况是他?毕竟是朕害死了他的父母双亲……。”

    ……“皇上……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皇上不用再想了;更何况……良贵妃到了最后,也……原谅了皇上……皇上还有什么可耿耿于怀的?”

    “就是因为这样,朕更觉得亏欠十三,亏欠霓裳……有时候朕在想,是不是要将这江山还给十三,才算是真的恕罪?”

    “皇上?这……万万使不得,皇上,漫说王爷根本无心朝事……就算王爷真的是人中龙凤,可毕竟皇上身旁还有几位皇子……皇上,这种事不可再想啊,不然难免社稷动荡啊!”成武帝听着身旁的喜公公说话,笑着说道:“喜子,也就是你同朕一起长大,不然,你一个内官竟说出这种话来,朕怕是也会怀疑你有二心。”

    “皇上……老奴多嘴了!”

    “呵呵,无妨,朕身边能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了;你这张嘴,朕倒是喜欢的紧……喜子,你说,要是十三就是我与霓裳的孩子该有多好……。”

    “皇……上……”。声音变得哽咽,轻声安慰道:“皇上,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你也该将霓裳姐姐放下了!”

    成武帝眼神迷离,眼前朦胧一片,湿润的眼眶,低声说道:“喜子,传朕旨意,说朕要见见十三,让他进宫!”

    喜公公叹口气,下去传旨了。这些日子的逍遥王府并不安稳,慕飞鵟在家中为母妃与父皇立了牌位,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血液一般,寂寥沉闷,连一向欢快的六皇子慕修夜也不敢前来打扰。

    门口跟着慕泽走进来的喜公公看着满塘的荷花绽放,低声说道:“良贵妃当年倒是最爱这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荷塘,王爷倒是随了她的性子。”

    欢欢站在门前迎候喜公公,声音平整的不见一丝波澜,“逍遥王妃代我家王爷接旨!”喜公公攒着眉头却不好发作,轻声说道:“皇上口谕,想见见王爷……。”

    欢欢抬眼看着喜公公,防备的眼神异常强烈;喜公公垮着嘴角说道:“王妃,您就放心吧!皇上只是想念王爷了,他是万万不会加害王爷的,不然,也不会让奴才出宫亲自来接王爷!”

    欢欢哼了一声,对木易说道:“去请王爷!”

    过了几盏茶的时间,才看到姗姗来迟的逍遥王,神色淡漠,轻声说道:“鵟今日身体不适,不能随公公进宫,还请公公回禀皇上!”

    喜公公隐忍着,最后拍案而起,叫道:“逍遥王,你别忘了,你是臣,皇上是君!”慕飞鵟灿然一笑,眼神却接近冷酷的说道:“若皇上不喜欢我这个逍遥王,大可直接摘了我的封号。”

    “你……”眼见着慕飞鵟冷漠决然的目光,求助的眼神看向欢欢,却看到她也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喜公公有些无奈,很是神伤的说道:“王爷,这么多年来,皇上是如何待您的,您不会不知,皇上他老人家也是有苦衷的,他现在甚为想念您……求您看在昔日贵妃娘娘与皇上的情谊上,去见见他老人家!”

    “情谊?”慕飞鵟挑眉冷笑,眉间的朱砂闪烁着妖冶的光芒,眼神中射出杀机,说道:“我倒不知道我母妃与皇上有什么情谊……若真是有情谊,大抵也不会将母妃赶尽杀绝了。”

    “王爷,老奴也说句公道话,若是当年被抢走的是逍遥王妃,你会如何?老奴不想为皇上辩解,只因为良贵妃也是老奴最心疼的姐姐;但……生者为大,还是希望您去看看皇上!”慕飞鵟神色纠结,看着欢欢,最后说道:“我会去看他,但不是今天;等到哪一天我心中的恨意略微减退,我自然会去见他!”

    喜公公叹口气,并没有过多的强迫。但……几日之后,喜公公大惊失色的跑来逍遥王府,对慕飞鵟哀求道:“王爷,今早皇上在御书房晕了过去,还请您快点进宫瞧瞧。”

    慕飞鵟这次并没有推脱,跟着喜公公就要上马车,身后的欢欢却恰在此时将他叫住,轻声嘱咐道:“王爷,这次皇上晕过,恐怕是身体不适,我看还是带着墨先生一同进宫比较妥当。”

    慕飞鵟看着欢欢的眉眼,一双桃花笑眼陷入深思,回身说道:“去把墨先生请来,一同与我进宫!”

    等慕飞鵟走后,欢欢对秋叶说道:“去大将军府打探一下,这几日朝堂之上可有反常之事,回来禀报!”秋叶低头走了下去,春桃在一旁看着欢欢说道:“主子,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

    欢欢摇着头说道:“不清楚,但我这心,总是悬而不决,似乎要有出什么事!”春桃也是充满忧心的看着主子。

    慕飞鵟跟着喜公公进了宫,此刻的寝宫中不时传来阵阵急促的喘息之声,却又在下一刻淡然的平复下来;慕飞鵟拧紧眉头,走了进来;喜公公对着龙床的幔帐低头回复:“皇上,十三王爷来了!”

    里面又一阵急喘,慕飞鵟终究是放心不下,快走几步来到床前,透过昏黄的幔帐,看着里面躺着一个人,那人伸出手轻声说道:“小十三,你来了……。”慕飞鵟嗯了一声,慢慢将幔帐扯开,里面的成武帝闭眼在那里假寐,慕飞鵟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成武帝撇撇干裂的嘴角说道:“十三,还在怪朕对吗?”慕飞鵟沉默不语,算是间接默认了此事;成武帝自己摆摆手说道:“不能怨你,都是朕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慕飞鵟沉默了一阵,轻声说道:“听说你病了,我今日特意将府中的神医带来给你看看!”

    成武帝这才有了微微笑意,轻声说道:“不碍事,都是朕老了……一点伤风,不碍事!”慕飞鵟却侧过身让墨子奇看看床上的成武帝。墨子奇看着床上的成武帝,眼神闪了几下,对着慕飞鵟说道:“王爷,还是让小人给皇上请个脉吧!”

    慕飞鵟看着墨子奇的眼色,知道其中必有蹊跷;点头对成武帝说道:“皇上,十三既然已经将人带来了,还是让他瞧瞧吧!”成武帝勉强睁开眼,笑着说道:“你若不放心,就让他看看吧!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朕只是伤风引起的哮喘,只要喝几副汤药就会痊愈,没什么大事!”

    墨子奇跪倒在地,伸出手为成武帝把脉,额头上却显出细细的汗水。将成武帝的手放回去,又恢复神态自若,轻声问道:“皇上这些日子都吃过什么,喝过什么吗?”

    虽然墨子奇这句话看起来像是无关紧要的问诊,可成武帝毕竟当年也做过下毒的勾当,神色一变,问道:“神医可是看出什么来了?”墨子奇抬头看着慕飞鵟,慕飞鵟点头说道:“有什么只说便是!”墨子奇了然的颌首,轻声说道:“皇上,草民刚刚为你诊脉,发现你已有中毒的症状,但不知你这毒物是从何而来?”

    成武帝脸色骇然,竟然害怕起来,抓着慕飞鵟说道:“十三,什么人要害朕?究竟是什么人?”慕飞鵟却甩开他的手,不无感情的说道:“皇上,这下毒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去查吧!今日我只是事有凑巧发现你被人下毒,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想插手!”

    “十三?……”成武帝看着一脸漠然的慕飞鵟,半晌处在错愕之间,最后却徒然垂下头,落寞的说道:“是啊,你不会原谅朕的……十三,假若……假若朕将这江山还给你,你会不会……。”

    众人一脸骇然的看着成武帝,却又看着慕飞鵟冷漠单薄的表情,撇嘴讪笑:“皇上,这江山你在乎,但未必每个人都在乎……我慕飞鵟从来就对这天下没兴趣,就如我母妃当年从来也没想过让我继承皇位一样……你多虑了;若是你不放心,大可以将逍遥王这个封号收回,我只会离去……。”

    “不,十三,皇兄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如果你想要这个江山……朕愿意……。”抬手阻止了成武帝继续说下去,冷声说道:“皇上,我说了,对这江山不感兴趣,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成武帝微微苦笑出声,说道:“你与霓裳太像了;当年她也是如此淡漠;对所有不关心的东西从来不假以颜色;呵呵呵……十三,你知道吗?当年宫中谣传你是朕与霓裳的私生子,朕虽然极力镇压了这谣言,但朕心里其实……多希望这是真的,如果你真是朕的儿子……朕一定会将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都给你……。”眼神渐渐暗淡,悔恨与回忆盈满了双眼,无力的垂泪……

    慕飞鵟看着他逐渐衰弱的身躯,淡然的说道:“皇上有众多子嗣,并不需要我……子奇,将解毒的方子留下,咱们走……。”

    “十三,你打算什么时候原谅朕?朕……这么多年来一直,一直将你当做亲生儿子……。”

    慕飞鵟已经走到门口,却止住脚步,许久不曾回音,最后却有些语调走音的说道:“我又何尝不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把皇兄当做是自己的父亲一般崇敬;就算你处处提防我;就算太后与众多人暗中监视我;但我……仍相信,起码,皇上为我是真心实意的……。比起我从未谋面的生父先皇,其实……我早已把你当做父亲;可如今……一切都已经变了样;我曾经最崇拜,最憧憬的人竟是害死我父母的罪魁祸首,你让我如何面对?你说……要我如何原谅你……倒不如说,要我如何原谅我自己……原谅我一直把杀父杀母的仇人当做最亲的人……我,现在还无法面对我自己,更无法面对你……所以,别逼我!我能为你做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成武帝被这一番话说的眼泪决堤,朦胧间看着慕飞鵟那桀骜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愧疚的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朕对不起你!呼呼呼……”看着成武帝忽然喘息起来,墨子奇伸手捻了一针,看着他呼吸平顺,才起身写下药方,对成武帝说道:“皇上,这宫中究竟是谁要害你,草民不得而知,但这药方,还需你谨小慎微的保存才是!切不要让人发现,不然难免您会遭遇其他……。”

    成武帝接过药方,却只能无力的让喜公公将墨子奇送了出去。寝宫的大门慢慢关上,墨子奇追上慕飞鵟说道:“他这样……也算是报应,算是咎由自取了!”慕飞鵟却抬头看着天空,轻声问道:“那为何我的心却还是会隐隐作痛?”

    墨子奇拍拍慕飞鵟说道:“别想了,还是想想你家那个刁钻古怪的小娘子吧,起码想起她,你这心里还是满满的爱意……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慕飞鵟笑着说道:“你若想找一个,我现在便可以给你找来一沓!”墨子奇吓得摆摆手求饶。

    寝宫里面,喜公公看着成武帝手中的药方,轻声说道:“皇上,要不要奴才找个可靠的人来看看这方子,要是王爷心存了歹念,那……。”成武帝笑着挥挥手说道:“可靠的人?朕现在信得过的只有小十三了,他虽然嘴上没有原谅自己,但朕知道,他不会害朕的;至于这药方,你亲自出宫去抓药,给朕服用,不许与任何人说起此事,从今以后,朕这房中的一些都必须是经过你亲手挑选的,否则……。”

    “奴才明白,皇上,只是这歹人……皇上认为会是谁?”成武帝叹口气说道:“造孽,朕当年种的因,自然到了今日结果……不管是谁,朕都等着他自己现出原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成武帝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时常在朝会一半的时候昏昏沉沉,手中一些朝廷的事情都开始慢慢交到大皇子手上,众人明白,看来这被废的太子仍是皇位的不二人选,多数人又开始热络的奔走于大皇子府上。

    千里之外,本已沉寂多时的契丹却在此刻大举进犯,昔日订立的盟约在他们眼中早已成为废纸一张。成武帝坐在朝堂之上,脸色是严峻的,眼神却是涣散的,不时的喘着气说道:“如今契丹进犯,朕该如何?”

    朝堂之下有人站出来,主张和谈;却听到一群武将的嗤鼻以对,一人站出来对着成武帝说道:“皇上,契丹这帮鞑子,若是能用讲理来和谈,又怎么弃盟约与不顾;如今看来,咱们只有硬碰硬,让他们知难而退了。”

    后面马上一群人复议,成武帝看着一直站在下面从未出声的镇北大将军,这才发现,邓淮这几年虽然每日都上早朝,但却不知从何时起,不再说话;成武帝深深的看了他几眼,大声问道:“镇北大将军觉得该如何?”

    邓淮走了出来,却恭敬的低头说道:“微臣没有异议,若是皇上的意思,臣都听!”朝堂上的人都错愕的听着这句话,这是什么意思?只要皇上的话都听?难道自己一点主张也没有了吗?

    成武帝微微皱眉,喜怒不行于色,接着问道:“大将军的意思是,只要是朕的话,都对是吗?”邓淮点头;让他身后的那群武将更是惊愕。成武帝冷笑着一拍龙椅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派大将军携二十万大军,不日从韶关出战,务必将契丹击溃!”

    邓淮却弯腰说道:“皇上,邓淮已是暮下垂矣之躯,恐难当大任,不如皇上将这重担交由年轻一辈……。”

    “大将军,不要忘了,你与契丹征战一辈子,你是最了解他们的;也是他们最惧怕的……朕此次派你前往,就是希望你能结束这无止境的征战,还天下一个太平!”成武帝此话正中要害,邓淮可以不顾皇家,不顾慕家的天下;但他却不能舍弃天下百姓……

    老将军抬头看着成武帝,原来这辈子,他终究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叹口气,微微低头,躬身施礼说道:“臣……领旨!”

    随着二十万大军西出韶关,直奔契丹;欢欢却越来越忧心忡忡;慕飞鵟看在眼中,轻声说道:“你放心,你爹不会有事的……。”欢欢躺在他怀中,摆弄着他亵衣的带子,轻声说道:“我总觉得此次契丹出兵似乎有些蹊跷;这……有点太……。”

    慕飞鵟将她的手拉起,双脚碰触着欢欢那双精巧的小脚丫,笑着说道,“不必惊慌,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夫君还是有保护你的能力……。”欢欢笑着用好看的脚趾头与慕飞鵟的大脚打着架,说道:“你最臭屁,最爱吹牛……我才不用你保护!”

    慕飞鵟笑着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嬉笑逗弄着故意板着脸说道:“既然欢欢不要为夫保护,那……就让为夫的欺负你吧!”说着大手已经毫不客气的滑进了衣内,顺着曲线抚摸着盈盈润滑的肌肤,好看的桃花笑眼炙热的盯着欢欢,手指一挑,那件可怜的雪白亵衣就掉落在地上,里面上下起伏的戏水鸳鸯一再的刺激着他的眼眸,一张魅惑人心的面孔慢慢压了下来,低声呢喃着说道:“欢欢……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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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欢低声说道:“等到事情过去,我自然会告诉你原因!”慕飞鵟轻声说道:“我信你!”只三个字,却胜似千言万语。

    文苑太后这件事虽然做得不声不响,但天下岂有不透风的墙?没几日,朝中便人心惶惶,慕修寒更是胆战心惊,如今他背后的耶律一门早已覆灭,母后也被打入冷宫;前几日刚刚与太后重修了天伦,却没想到只几日,太后便也被皇上幽禁,思来想去,总觉得皇上此举是冲着自己而来,若真是如此,是不是就说明,皇上根本无心将帝位传给他?

    回府的马车上,欢欢轻声问道:“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慕飞鵟抬起头,看着她此刻眼中的小心翼翼与忐忑不安,笑着揉揉她的发髻,轻声说道:“傻丫头,为了我,得罪皇上值得吗?你不是说要保护你们邓家吗?但从此以后,你邓家恐怕就没有心安之日了……。”

    欢欢摇着头,将他的手拉下来,摩挲在脸颊处,轻声说道:“值得,再说,我不怕……因为你说过,会同我一起守着我邓家……欢欢信你,欢欢相信夫君会说到做到!”

    那一句夫君百转柔肠,慕飞鵟眼眶酸涩,将她搂在怀中;低闷的声音说道:“对,说到做到!”

    欢欢哽咽着说道:“替我谢谢爹……告诉她,欢欢以后做事会先想着邓家,决不让邓家受到丝毫损伤!”

    看着冬梅离去,欢欢叹口气,回过头说道:“鵟,事情到了如此田地;欢欢不妨实话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让慕修寒登基为帝的。”

    慕飞鵟知道她说出此话,必然是下了狠心,也必然知道,如今成武帝身边,大概能看得上眼的皇子,也只剩下慕修寒一个了,想到这里,轻声安慰道:“既然你不想让他称帝,我帮你便是!”

    两位嬷嬷相互看着,二人虽跟随太后多年,但欢欢那孩子确实让她们疼入骨血;当年因为太后让欢欢小产,又听闻欢欢因为此事差点疯魔,二人早已悔恨在心;可太后毕竟是主子……想到这里,二人没有回答,但低垂的头颅似乎印证了一切……

    成武帝怒吼一声:“母后,难道你的眼中,除了这天下再没有其他了吗?”抬起头看着慕飞鵟,最后决绝的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太后带到佛堂里面幽禁,从此以后再不得踏出佛堂半步……。”

    “皇上?……你这是要将哀家软禁?你怎么能这么做?就算当年我做了一些事情,但那也都是为了你!皇上……”文苑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成武帝;却听见成武帝挥袖转身,冷漠的说道:“母后,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让朕甚为寒心,今日,若你不是朕的母后,你以为你还能活命吗?朕将你幽禁,只盼着你能悔改,……你也老了,再不要插手这江山的事情了……。”殿门被推开,几人上前却不敢对文苑太后失礼,成武帝皱眉说道:“母后,不要失了你身为国母的威仪,朕劝你,还是自己走入那佛堂之中,不然……皇家颜面何存?”

    府门口,早已是望穿秋水的冬梅,看着马车站在门口,哭着说道:“主子,幸好你们平安无事,奴婢这就去通知老爷……。”

    欢欢轻声问道:“冬梅,我爹的决定是什么?”冬梅止住步子,低声却坚定的说道:“老爷说了,他不过就是个土匪出身的莽夫子,这些年对皇帝老儿也是一忍再忍;但是谁要敢动他邓淮的女儿,就是劈了这天,他也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邓何欢,你竟敢欺君?”

    “为了逍遥王,邓何欢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成武帝喉头一窒;挥挥手说道:“罢了,都退下吧!”慕飞鵟看着成武帝,最后转身,飞卷的衣袂,不留片刻眷恋的扯着欢欢的手离去了……

    此言一出,成武帝浑身僵硬,转过身看着文苑太后:“母后,当年的事情是你……所为?”文苑太后没想到时隔几年,竟有人当着皇上的面将此事抖出,畏惧的缩了缩臂膀喊道:“皇上,不要听她胡说,哀家怎么可能会加害皇上?你是我的亲生儿子!”

    欢欢柳眉倒竖,转过身看着一直处于惊骇的宋嬷嬷与钱嬷嬷,对着她们拜了一拜,说道:“两位嬷嬷,欢欢从小就是有你们两位带大的,欢欢曾说过,之于欢欢,你们亲如母女;欢欢今日只想问问你们……我那苦命的孩儿,究竟是不是太后害死的!”

    眼见着疯狂的文苑太后,慕飞鵟只是冷漠的说道:“当年,我母妃不曾想要我继承这江山;如今,本王更是对这无聊的万里河山没有半点兴趣!”文苑太后听后微微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慕飞鵟,却完全猜测不出他是否说的是真心话,也再没有机会去揣测这话里的意思。

    眼见着被人带走的文苑太后,成武帝疲惫的低下头,轻声说道:“朕已经亲手处置了太后,也算还了良贵妃一个清白……至于你邓家,可否让你父亲退下……。”

    欢欢冷眼斜视,轻声说道:“我父亲……并未出兵……。”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好,哀家教出来的好儿子;你们今天一个个都质问哀家,哀家倒想问问你们……当年哀家入宫十载,却仍盼不到先皇的真心;可他却将那颗心给了那狐媚的勾引了我儿子的女人,我怎能不气?当年,她怀有身孕,打乱了哀家的整盘棋子,哀家苦心筹谋多年,岂会允许她一个小小的贱婢来阻挡我儿子登基的美梦?我只不过是想除了她而已……却没想到害了先皇……你们以为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之间,哀家就没有悔恨吗?都道是一入皇城万事休,皇城墙高八丈,绝人心,冷人情……可哀家也是从一个怀春的少女,满怀希望的走进了这皇城,日夜盼着夫君能恩爱枕边;但先皇可曾怜惜哀家?”

    “呵呵呵呵……哀家这些年一直在想,若是当年先皇肯对哀家多几分情谊,如今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可你们知道吗……哀家想来想去,结果都是一样的……呵呵呵,就算没有哀家,你以为良贵妃那个贱人就能安然的在这宫里活下去?不……这宫里哪个女人不嫉恨她?又有哪个女人不埋怨先皇……就算没有哀家出手,也会是别人……这江山,这天下……永远都不可能是你慕飞鵟的……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七章友谊的船翻了

    “你……邓何欢,虽说当年是哀家一念之差,害死你母亲,但这些年哀家也是尽心尽力的抚养你,这也抵消了哀家的罪孽……你邓家又有何缘故来讨债?”文苑太后兀自镇静的说着,但心头却是七上八下的,甚为不安。

    欢欢听着她的辩解,笑中有泪,看着她说道:“假若不是你的养育之恩,你觉得以我邓何欢的性子,会任由你如此逍遥的活了这么许久吗?太后娘娘,你从不曾了解欢欢……就算我母亲的事情可以抵消,难道当年鵟所承受的一切,你不该偿还吗?还有……当日你为了帮助七皇子成为储君,在皇陵派人刺杀皇上,企图嫁祸给三皇子与大皇子……却累得我痛失腹中爱子……难道这一切你当真不该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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