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李洪株,带着满脸流里流气的笑,绕着病床躲闪胡赢的追击,叼着烟的嘴还不闲着:“我就那么一说,你不愿听就装聋呗。较什么真儿啊!”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也围在他身边。
我猜测刚才是雪儿父女受到了什么侮辱,胡赢忍无可忍,才与李洪株翻脸。
我问雪儿:“出什么事了?”
雪儿含泪定了定神,似乎要鼓起勇气告诉我什么。这时胡赢走近前,低声回答了我的问题:“李洪株这孙子说,‘看你女儿这么漂亮,我有个主意。让她陪哥几个开开心,我们替你偿还高利贷。’说着还掏出一张房卡。”
我顺他的目光向桌子上看,果然有一张卡。我看了李洪株一眼,这厮迎着我的目光,抬起脸,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一瞬间,我的意识模糊了,整个人彻底融化在炽烈的怒火之中。我已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只觉得被滔天的怒浪迅速裹挟、包围,直至完全吞没。
我对那几个劝架的护士说:“这儿没事了,你们忙去吧。”护士们见我很冷静,点点头走了。
我拿起桌上的房卡,扬了扬,对李洪株说:“这是你说出来的屁话,我要求你把它收回去。”
李洪株嗤之以鼻。可惜他鼻子里那声“嗤”还没有完全呼出来,就被我打断了。我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闪到他身前,右手紧攥拳头,以开碑裂石的劲力击中了他的咽喉。
李洪株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一支血剑从嘴里激射而出,身体向后倒飞出去,撞上墙又弹了回来。趁他张开大嘴惨叫,我把房卡塞进他嘴里,双手扳他后颈,抬起右膝顺势磕他胸骨。只听“喀喇”一声轻响,他的胸骨裂了,但没有断。他的身子再次伸展、倒飞,我右拳化为掌刀,在他肩、颈、胸、肋“唰唰”连劈四刀,每劈一刀,都会发出一声脆响。最终右腿一钩,把他的脖颈夹在我的膝弯里。
李洪株满面是血,眼睛都睁不开,嘴里含着卡片,吐不出,吞不下。我左腿半蹲,右腿半跪,一使劲,他像溺水似的四肢乱动乱抓,但又什么都抓不住,可怖而又可怜。
我右腿持续用力,突然觉得丹田穴传来一阵奇妙的感觉,浑身的真气与星力像洪水决堤似的奔流不息,四肢百骸一阵畅快。紧接着是一阵空虚感,如同网络游戏里的经验值槽(Exp)在满贯晋级后的那种空虚,是久旱企盼甘霖的释放与需求,如竹中空,虚怀若谷。
我晋级了。
我的海妖心法迟迟不肯晋级,本次晋级的机缘竟然是怒火。羞耻与愤怒也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潜力,要不怎么说“知耻而后勇”呢。
兔子、鼠波、纹身已吓得四散逃开,这时才反应过来要救人。他们心虚地喊了一声,向我扑了过来。我忍了他们很久,这时出手,再不留情。我侧踢踢飞兔子,又转了半个圈,后旋踢踹飞鼠波。
忽听胡赢和雪儿异口同声地喊:“小心!”
原来是纹身,这厮竟然抄起一个凳子抡我。正好,我揪起半死不活的李洪株当盾牌。那凳子结结实实地拍在他脑袋上。只听“咕”地一声,这傻x把卡片吞下去了。
我原地腾空,双腿飞速连踢,踹中纹身的胸腹。他也飞走了。
李洪株用双手掐自己的脖子,发出嘶哑的悲叫声。我单腿连踢他的膝关节,又用双臂绞住他的胳膊,运足气力一绞,李洪株惨叫一声,手臂关节全断。
我对他说:“我早就说过要把你打成‘李红猪’,红色的猪头,今天才如愿以偿。”我说完看了看雪儿。雪儿竟然冲我苦笑。唉,虽说这口气是出了,“李红猪”的名字也改了,但毕竟雪儿不喜欢这种斗殴行为。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把目光投向狼丰。这群杂碎现在只有他是全须全尾的。
狼丰与我一对视,不由地浑身一哆嗦。
我说:“李洪株说你们给我们还高利贷。就这么办吧?”
狼丰不敢反驳,但也不敢应承。86万呐,他可承担不起。即使是对他身后的那个组织来说,这也不是个小数目。他看着一屋子东倒西歪的同伙,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佯问:“你怕空口无凭?要立字据?早说呀,我这儿有。”我从衣兜里抽出一支笔。
狼丰急忙摆手:“不,不。我是说……这样不行……”
我料到他会这么说。我闪电般一晃,欺近他身前,手出如电,直取他咽喉。而狼丰闪身一个狐步,竟然滑开了,躲过了我的袭击。他也会武功!
我闯进1017病房。才离开这么一会儿,病房已变成了战场。床上和地下乱成一片,凳子倒地,一片狼藉。胡赢手里抄着个凳子,对李洪株破口大骂,几个护士拼命拉着他。看样子胡赢是在追打李洪株。不,从胡赢怒极的神情来看,准确地说,是追杀。
雪儿站在一旁,愤怒与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说:“是的,有特殊原因,不办了。麻烦你把卡给我吧。”
她皱了一下眉头,又敲了几下键盘,把已经录入的信息消去,然后把卡和汇款单还给了我。
我一转身,狼丰问我:“什么意思啊你?”
我冷笑:“为什么,我有必要回答你的笨问题吗?”我一边说,一边往医院跑。
狼丰嘴唇动了动,但终究还是没说话,他机械地迈动双腿跟着我跑回医院。也许是因为他知道我的厉害,也许是性格使然,狼丰的言行似乎有那么一点分寸。不像李洪株,一举一动都隐含一句潜台词:“我想挨揍。”
我的手机响了,是雪儿来电,我没接。我马上就会见到她。
我对李洪株说:“给我一个账号,我去转账。”
李洪株不理我。狼丰接话:“可以,我和你去。”
雪儿拉住我的手,说:“我陪你去吧。”我心中一甜,转头看她。雪儿微微含笑,笑中含怨,我知道她原谅我了。
我说:“你刚才没听见吗?我不办汇款了,不给你钱了。”
“为什么?”狼丰的脸上满是不甘与恼怒。
工作人员已经把汇款单和熊卡接过去放在桌上,一边看着,一边用双手飞快地敲打键盘。我对她说:“对不起啊,我不汇款了。别办了。”
她转头不解地看我,说:“不办了?”
胡赢进门,李洪株们用幸灾乐祸和“事儿妈事儿爹”的表情看他,力争从他脸上挖掘到一点什么笑料。
但胡赢的面容平淡如水,他具有一个资深赌徒应该具有的心理素质:直面困境,波澜不惊。也许是虱子多了不咬,他只是满怀歉意地看了我和雪儿一眼。他为亲人留下了纠缠不清的债务,为此,他感到愧疚。
狼丰领我来到最近的银行营业厅,转账10万元需要在柜台办理。我在汇款单上郑重其事地写下名字、卡号、数额,等我把这张薄薄的纸交给工作人员,就能使雪儿一家摆脱这群杂碎的纠缠了。
然而在我把汇款单递出去的一瞬间,我犹豫了。我清楚地感觉到内心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与愤怒。我定了定神,闭眼认真感觉了一下,是的,真真切切,触手可及,那是雪儿传递给我的第六感。
雪儿有事!
我轻轻推了一下雪儿的腰,说:“雪儿,你陪你爸在这儿吧。”我想我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办完转账手续,而此刻的胡赢更需要亲人陪伴。
雪儿嘟了一下嘴,留下了。
“好吧,我筹钱就是了。给我几天时间……”
“许诺不光是体现在嘴上,要有行动,要自觉,懂吗?不要逗我们玩,我们有的是办法治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尽快给你们答复……”胡赢极力装出一副乖巧相,对方挂了。胡赢的声音悬在半空,无法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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