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拷问用刑的首要原则，就是让你的猎物求死不能。
动作和刚刚那样干脆利落，维克多抽出匕.首，用指尖抹掉上面的血，这才开口。
“你确实对拷问有所觉悟。不过，也许我可以教教你——更多未知的方法。前提是你能活得下去。”
话罢，他附以一微笑，表示自己随时随地都做好准备给她点教训。
丽塔一时间没法说话，疼痛有一点很麻烦，它会阻止人继续动弹受伤的地方。
总算让她闭上嘴不再喋喋不休了，维克多皱了皱眉，这次轮到他通过自问确认情报。
“那个克.隆人会回来找你。虽然没多大兴趣了解这种玩意，但说到底，他需要认同感。尤其是你的。”
目睹地下演唱会的厮杀，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丽塔低下头，沾了血的发丝扫过眼前。她扯了扯嘴角，笑容里满是讽刺。
——所以才说，他根本不可能是杰罗姆。
连冒牌货也算不上。更别说妄图替代了。
一想到这个赝品会冲着她来，她就只觉得恶心反胃。
事实偏偏怎么让她不爽怎么来。
估计是做好准备了，枪鸣率先响起。
维克多和他的手下反应很快，举枪应对的同时也不忘把作为诱饵的她盯紧。就算她没法成功引诱克.隆人出来，至少要将知道些端倪的丽塔杀掉，确保这次事件能斩草除根。
但是对方是不怕死的。不知是克.隆人体质对疼痛没感觉，还是真的就豁出去不管不顾了，察觉到不对劲时，爆炸已经在眼前溅起火花，耳边轰鸣一片，硝烟四散，瓦砾飞溅。丽塔只感觉到手上的束缚没了，挣扎着从椅子上离开。还未站稳，感受到自己跌入谁的怀抱中。她抬眼看过去，拥有红发的青年露出她记忆里熟悉的笑容。
他说：“我们回印第安山吧。”
下一秒，他的枪口抵在她的大腿上，金属压迫的感觉泛起一阵疼痛。
他接着说：“我要你看着，我把他的尸体彻底毁掉。”
这样你就能看着我了吧。只看着我了吧。
对你来说，这个世界，只有我才是杰罗姆了啊。
你哪里也不用去，我就在这。你不用担心找不到我。
硝烟刚消去到能看清人影，维克多的枪口对过来，根本就不需要看清是谁便扣下扳机。这两个人都得死，与之相关的克.隆人的情报，都得扼杀。
接连响起枪声伴随一阵冲击彻底扫去弥散未尽的硝烟。
冲击唆使下丽塔一时间没法站稳，只能不情愿地彻底陷入他的拥抱中。眼前的一切颠簸倾斜，直到硬生生地摔在地上仰躺着才固定着看向前方。她看到这个和杰罗姆一样面孔的青年，将双手撑在她的耳畔。她不知道他是在为她挡去尚未停歇的枪林弹雨，还是别的什么。
……好像杰罗姆死之前的那天晚上，他也这样从上面看着她。
别人问她留在哥谭想要什么。
说她想要地位。想要钱。想要在这混乱之地立足。
想要攀附权贵。想要沉溺于过去。想要不靠任何人活下去。
——可她什么都不要。
她看着身上的青年，用他那割裂开的嘴角冲她微笑。鲜血从他的嘴边滴落。
他想要她看着他，只看着他。甚至以此成为她在乎的那个人。
——她死也不要。
抬起手掌心落在他的耳畔，指尖描摹着脖颈的曲线向下，随后双手用力攥紧。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势必要将其中哪怕一点点空气都尽数挤压出来。他张合着嘴无法说出一句话，像是被抛在岸上的鱼，光是寻求呼吸就已筋疲力尽。
终幕是两人倒地殒命的画面。
犹如舞台上幕布还未拉上，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等待演出结束。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只有彼此才到嘴边的话语汇成血沫流淌而下。
维克多·萨斯按照任务的指示，把这两人送回了阿卡姆。
法尔科内的电话来得有点晚，也只是确定尸体送回了指定地方便不再多问。
这不就，干掉西奥·盖勒文的企鹅决定重振旗鼓。虽然到头来没人知道盖勒文怎么就死了又活过来。再然后连阿卡姆也出事了。貌似有一批奇奇怪怪的人趁乱逃了出来。
继续受雇于法尔科内的维克多没有多少心思管这些，也就了解下哥谭的情况，毕竟他有可能会回去不是。不过说到底这些乱七八糟的，与他无关便也没有理会的必要。
除了他信守承诺兑现的一个约定。
——我会教你更多的手段。前提是你能活得下来。
结果他还真的再次见到她。算是偶尔回哥谭的小小插曲。
这么一想，此时在哥谭港口的他回头，她按照他说的来了。
抱着几本厚书，还戴了幅黑框大眼镜。不过依旧是之前那副喋喋不休的模样。她走上前站在他身边不远处，隔了点距离但足够听清双方的话。
“有工作。”
“我是个应考生，先生。”
“接。还是不接。”
“……别以为心理学很容易过好吗。”
嘴上是这么抱怨，她还是一把扯过他手里的纸片。
维克多暼了她一眼，分明在说怎么就认为这工作比那心理学简单。
她皱了皱眉有点不爽，然后从书本里抽出一张小纸片塞到他上衣口袋里。
“下次把工资发到这账户上。”
“等你完成了工作再说。”
“别这个时候摆出老师的模样，我就是个给你打零工的。”
说得在理。虽然最初是履行承诺才教她用到耍枪的。
大概是有了盖勒文复活成名叫死亡天使的那事作为前例，本来被维克多杀掉的眼前这个人，会活着再出现在他面前，维克多一点惊讶都没有。
看着她抱着书本转身离开，他抽出上衣口袋里的纸片。
她的名字，也是她死了又活之后他才知道的。
——哈琳·奎泽尔。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为啥忽然间觉得萨斯哥哥好萌。
鉴于哈莉的身体素质很好，索性让现在的丽塔跟着萨斯哥哥锻炼下好了。
总算借着死了又活接上哈琳医生的设定了。累。
大概接下来就是给企鹅萨斯打零工，等着丢脸的杰罗姆去阿卡姆的剧情吧。
刀尖霎间捅入她下颚与脖颈的连接处。故意避开了颚骨的阻挡，以及没伤到脖颈动脉气管导致增快她的死亡。纯粹地，给予她切实的伤痛。她张合嘴痛得上下颌微微颤栗，鲜血自伤口缓缓渗出流淌而下，温热地染红她整个脖子。
要是捅进来的是子弹，她现在已经被一枪毙命了。
“但是奥斯瓦尔德刚从阿卡姆出院，看上去不像是要重振势力。所以能让大名鼎鼎的萨斯先生出手的，还是法尔科内阁下？”
维克多没给她回应，对个如坐针毡的家伙没什么好谈的。
丽塔好奇地继续自说自话，故意把她想的说出来以确认情报。
“该不会，就是制造克.隆人的什么神秘组织了吧。”
丽塔看着他走上前，俯瞰着她抬起匕.首，刀尖随她抬头看回去沿脖颈往上描摹。她勾起嘴角微笑。有什么用刑方法她没试过，再者，她从小到大挨打还少吗。
一阵剧痛轰然在脑中炸开。
……这么一想，假如当初真变成这样，她会对杰罗姆下手吗。
答案是肯定的。
并非出于她担任团内医生时就该有了当处刑人的觉悟。
“但是法尔科内阁下也离开有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他已经不管哥谭了。又或者，是和他相关的某个组织，不希望克.隆人的事被哥谭的人知道？毕竟，杰罗姆算是哥谭的诅咒和噩梦，虽然最后确实也死在哥谭民众的眼前。”
维克多看过来的视线有一丝变化。他看了下旁边，跟着他的两名同样一身黑衣的女性杀手退后些，看样子是确认充当拷问室的地下车库没人打扰。随后，他用戴了手套的指尖在刀身上擦过，一时间会让人联想到屠宰牲畜的屠夫在擦干净利器。
维克多·萨斯，哥谭中数一数二出名的凶狠杀手。
据说他每杀一个人就会往身上划一条伤疤。不过整天一身黑色皮衣，谁能看到这种犹如胜利勋章的标志呢。丽塔记得他以前是给法尔科内干活的，后来法尔科内势力减弱甚至该家族老大都离开哥谭后，维克多就给新任势力的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打下手了。还是专门出来对付哥谭警局的，干活快准狠。
论用刑拷问，丽塔确实干过不少。所以在被维克多抓起来时，她先白了一眼说你要用吐.真.剂的话真是白浪费你的名声了。维克多见过怕死的也见过不要命的，甚至寥寥无几越用刑越来劲的，对他的用刑手段质疑的，这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说起来，要是杰罗姆杀掉他老妈这事被警.方发现，等到马戏团回到州北，按照团里规矩得查出真凶。所谓的“给予相应惩罚”，通常由团内的医生从死者受伤程度判定。然后，负责治疗的医生便会成为给予惩罚的处刑人。不管审判席上坐着的是动作灵活的杂技演员，还是在场上负责搞笑实则力气可怕的小丑扮演者，无一例外。治疗者对人体的理解，能让他们制造最大程度的肉.体伤痛，并以此引起心理上的巨大崩溃。
地下演唱会的场地一片狼藉。
赶在哥谭警局来到前，丽塔挥舞着手里的棒球棒扫去眼前的障碍。人或物，死的生的，会动的静止的，全都给她消失。像是要让她尽兴，那个克.隆人笑着看她冲过来。
他的笑容，直到她被子弹贯穿侧腹都没有消失。
和什么爱丽丝的血液能激发人的黑暗面更是毫无关联。
她还真有点想看看，他坐在椅子上任她处置。
——你没法用对方熟悉的方法，拷问得到什么。
丽塔知道，就算维克多·萨斯对她说的话多数猜疑，这一点他是一眼就能确定。
将枪口从她脑门上移开，这个一身黑衣没有眉毛和头发的职业杀.手，收起手里的短.枪。他抽出侧衣上的匕.首，颇为欣赏地暼了她一眼。有些气息是没法掩盖的，尤其是你发现同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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