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查过了,清风玉露都是用世间极为罕见的草药制成,除了王室专用之外,江湖上的大宗大派倒也有些,不过不多,也就是那么几个叫得上名的大家。”
虽然能用得起的就那么几个,可对扶旬来说人已经够多的了,要知道池墨究竟是谁,还真不容易。
回想那日的情景,若此物是先生的,如此名贵的东西又怎么能放心放在一个刚收了不久的侍卫那里?若此物是池墨的,那他又如何肯将这么名贵的东西拿出来用?而无论这东西是谁的,他们又是从那里得到的?
扶旬想不通,但先生的身份穆止是核对过的,确实从小到大长在星相宫中。那有问题的,就是池墨了。
扶旬皱眉,若池墨忠于先生则罢,若是有二心,那留着就是个祸患。
……
各国使臣来了已有数天,为坤帝祝完了寿,也都相继离开。
北蛮王此次前来,除了祝寿,本还有和亲一事。但太子向坤帝献了他们北蛮的圣物,他又怎么可能跑去巴巴的与人家和亲。
所以他等太子中毒醒过来之后,就启程回了北蛮。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北蛮王一脸凶相,“本王定要给这坤天点颜色看看。”
而其后紧跟的马车中,公主揭开窗帘,微微探出头,看着兵将森严的城墙,却是有些不舍。见城墙上并没有自己想见的人,她落寞的放下帘子。也是,他又怎么能会送自己。
景容正在院内练剑,扶旬兴冲冲的就赶了过来。
景容收剑,见他一脸笑意,便问道“何事让太子如此高兴?可是今天的折子批完了。”
扶旬一怔,想着自己今天还没看折子,但又不敢说,急忙转移话题道“先生就不奇怪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臣问了啊,何事让太子如此高兴?可是折子……”
他话还没说完,扶旬急忙道“北蛮的人走了。”
景容被太子一句话说的哭笑不得,“就因此事?”
“当然。这样本太子就不用纳那个疯女人为妃了。”
“可据臣所知,北蛮王并未提出和亲之事,又何来纳妃之说?”
原来连先生这么聪明的人,也有犯傻的时候。“先生想想,父王以前过寿的时候,他北蛮王何时带过公主,这次带来肯定另有所图。”
“那太子为何觉得公主是要和你和亲?”
“先生都说了,北蛮王并未提出和亲。如果他真心想与咱坤天和亲,肯定会和父王提的,毕竟我不是还有个大哥二哥嘛。反倒是他没有提起,还带着自己闺女回去了,说明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本太子。”说此,扶旬突然一脸的骄傲,“若不是先生聪慧,让我献了那么一份大礼,要不然我以后每天都得面对着那个疯女人。”
景容轻笑,他自然将北蛮王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这么问不过是想探探太子。果然,太子没让自己失望。太子之心,真不一般。
“先生为我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我定要重赏先生。”
“好啊。”景容看着眉飞色舞的扶旬,提议道“不如太子先去把今天的折子都看了再说。”
一听要看折子,扶旬的笑意立马就垮了下来。“就不能晚些再去看吗。”
景容反问道“等燕焦将军来了再看吗。”
扶旬一听景容的语气,就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他一步一顿三回头,依依不舍得盯着景容,就等着后者反悔。结果都走出院子了,景容也没出言留住自己。
他这么走走停停,当真累坏了穆止。穆止没走几步,就发现身边的太子不见了,然后再走回去跟着他一起走。可走了几步,又是如此。一来一回,也是够呛。
“哦,燕焦将军来了。”穆止隔着老远,看见了一身常服的燕焦,急忙道。
闻言,扶旬也转过身去。
“到练剑的时候了吗?太子我们要不要过去。”
扶旬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书房走去,“不必了。”
扶旬的眼中已经完全褪去了随性,那里深邃的像海,谁都看不透。他在心里轻笑一声,先生和燕将军似乎有事隐瞒啊。
刚送走太子,燕焦就踩着后脚来了。景容见时间不对,就知道对方是来告诉自己当日所托之事的。
“池墨,看茶。”
景容邀着燕焦坐在庭院中,然后让池墨将下人都退下。
“燕大人此来,可是为了那事?”
燕焦颔首,“景大人所托之事,确实棘手。我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人,大理寺内部的我也问了不少,可知道的甚少。那被抓的刺客似乎什么都不肯说,可惜那日剩下刺客都自尽了,不过有一事,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景容锁紧眉头,“何事?”
“大理寺在核实刺客的时候,发现刺伤太子的那把匕首不见了。”
景容越发不懂了,这伙刺客究竟何人所派,那匕首又为何不见。
燕焦交代完这些事,起身欲走,却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景容,询问道“先生可还记得吴莽?”
吴莽?那不是在军营里和自己里军令状的那个人吗。
见景容颔首,燕焦又道“他死了。”
景容惊异道“死了?!我下手不重,况且那比试台又不高,摔下来,最多断个腿脚,怎么可能会死了?”
想此,景容又道“那你燕大人可有验过尸?”
燕焦摇摇头,“尸体已经被军营内的仵作烧了。”
送走燕焦,景容依旧坐在院子里,一下子知道了那么多事,他是该好好捋捋了。
池墨重新沏了壶热茶,然后给景容批了件玄色的大氅,“外面冷,进屋里坐吧。”
等两人回了屋中,池墨将炭火引好,端到景容身边。“先生不觉得奇怪吗。”
景容看着池墨,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要问他奇怪。
“先生不觉得那批刺客,根本就是冲着太子去的。”
“为何会这么说。”
“坤帝不过是被两三个侍卫护走,而刺客又那么多,为什么不去追,反倒将你我和太子围在其中。”
池墨这么一说,景容确实想了起来,他这几天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池墨倒是点醒了他。“也就是说,那伙人的目的就是太子,第一下刺杀坤帝,不过是个幌子。”
一想到这种可能,景容先是心里一惊,如此的话太子安危岂不让人担忧。可刺客的范围也就瞬间缩小了,无非就是那几个不愿让太子继位的人。
一事想明了,那另一事呢,吴莽真的是摔死那么简单吗。那日跟着自己的,是谁的人?
景容抬首,见池墨正往衣架上挂着大氅。
这……不是太子的吗。
扶旬晃过神来,赶紧拍了几下脑袋。自己最近怎么了,总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扶旬试图用其他话题,让自己清醒清醒。
“我知道,你虽比我小,但却事事都像兄长一样,也比同龄人更成熟稳健。但这和太子又有什么干系?我实在听不懂。”
池墨叹了口气,“罢了,不过太子下次再逾矩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景容生怕池墨真会伤了太子,急忙安慰道“他是太子,我最多是个教主,我都要客气着点儿,你可别冲动啊。”
突然,扶旬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以后又得一个人洗澡咯。”
穆止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而看向扶旬,“等您有了太子妃,不就有人陪着洗了嘛。”
听了穆止的话,扶旬微昂着头,试图在脑海里想象出以后自己和太子妃洗鸳鸯浴的场景。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后的太子妃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只能有个朦朦胧胧的影。可想着想着,那个影子就成了景容的样子。
“这倒不是,不过是因为……”
见池墨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也微微蹙起,应真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
“有什么事就说,你我之间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知道了。”别看池墨沉闷,但他从小到大都操|了一颗老妈子的心。尤其对景容的事,更为上心。
月色朦胧,扶旬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盘腿坐在床上。
景容不明,问道“那池墨以为是什么?”
“先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可以处处护着你,可我也不能护你一世啊!”
池墨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是我洗的时间太长了?”
“没有。只是先生刚刚进去洗澡的太子就忙不迭的跑来了,还非得跟先生挤在一起洗。这池子那么大,他太子怎么这么没有礼数啊。”
原来是因为这,景容好笑道“太子什么时候学会礼数了,倒显得奇了怪了。他是孩子心性,不碍事的。”
“先生当真觉得这是孩子性情?!”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太子他……”
“太子?”景容皱眉,“太子欺负你了?”
回府的路上,池墨将汤婆子递给景容。景容摇了摇头,“还是你拿着吧,刚在外面站了那么久,肯定冷坏了。”
池墨将汤婆子抱在怀里,一言不发的走在旁边。
平日里池墨话也不多,但景容总觉得他从刚才就怪怪的,便忍不住问道“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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