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谋远虑 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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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见九王。”

    “免了。说说怎么回事。”

    丫鬟这才将刚刚房里的动静告诉了扶焱。

    扶焱浅淡的眸子盯着无虞消失的方向,无虞这个人从他认识到现在,似乎什么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刚刚丫鬟不过是说了几个字,却能让他慌张至此。那主上,究竟是何人。

    月近中旬,景容这早起来发现屋内格外的冷。他唤着池墨又添了些炭火,才稍微好些。待整个人穿戴完毕,推开了房门,却见屋外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素白。

    未若柳絮因风起。鹅毛似得大雪将院中的假山盖个严实,平日里鱼儿撺游的湖水,前些日子结了厚厚一层冰。景容担心会把鱼儿闷坏,就让人砸了个井口大的洞,结果每天都有鲤鱼跳出来,所以西院的鱼也换着花样吃。

    虽然檐上落白分外素美,但景容这几天左眼皮跳的不停,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可偏偏日子过的安逸,便一直结郁在心。

    直到今日,一大早迎着大雪不过是从西院走到东院,池墨撑着的伞上已经落了一层积雪。

    景容走进太子书房,却见扶旬郁郁的坐在火炉边,连自己到了都没发觉。

    平日里扶旬见他总是隔着老远便笑脸相迎,今日却是这般,难道自己的担心要成真了吗。

    “殿下,景先生来了。”

    扶旬闻言抬眸,见景容担心的望着自己,眸里映着的全是他一个人的模样,心底突然有种莫名的情愫。

    他朝着景容施以微笑,然后便走了过去。

    景容看着扶旬越走越近,那双眼睛,已不再是初见时的晴明,现在渗透了太多连他也看不透看不懂的东西。

    扶旬解开景容身上的大氅,还是那件玄色的,那日他又让景容带了回去。“外面这么冷,雪又这么大,我刚准备让人告知先生今日不用早课,没想到先生就来了。”

    扶旬的语气格外温雅,像是在照顾自己的结发妻子。景容甩了甩脑袋,自己在瞎想些什么。

    景容对扶旬这种态度越发不安,“太子可是有什么事要告诉臣?”

    扶旬浅笑,盯着景容冻红的鼻尖。“也不是什么大事,先生先坐到炉边暖暖身子吧。”

    穆止给景容倒了杯姜茶,景容喝了几口之后四肢已渐暖,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见景容这般紧张的样子,扶旬目光流露出些许不忍,但事情总得说出口,他便以最轻松的语气说出口,尽管心中有再多不舍。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晚父王召见我,说是想让我去巡查北疆大营。”

    “什么!”

    景容险些将姜茶洒了一身,扶旬笑着取过他手里的杯子,然后握住他的手,用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温宠的取笑道“我听到时都没有先生这么大的反应。”

    景容一心全在巡查大营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扶旬低头的那一抹温柔。

    “太子伤势未得痊愈,此时北疆更是天寒地冻,还有那刺客之事未能解决,王上怎么能这个时候派殿下去北疆!”

    景容语气焦灼表情都沉了下来,让扶旬不自觉的更加握紧了他的手。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度,景容也不知怎么了,觉得两个男人握着手莫名有些奇怪,便抽了回去。

    扶旬手里落空,但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坐直身子,安慰道“先生不用担心,我的伤早就好了。要不,给先生看看?”

    见他真要宽衣解带,景容赶紧制止了他。不过经扶旬这么一胡闹,气氛也缓和过来,心里反倒也没刚刚那么焦躁了。

    扶旬又道“再说了,北疆就是冷了点,又不是极寒之地,怕什么。在咱坤天的地盘,谁还能有翻天的本事不成?”

    景容还是不放心,自从推测出那批刺客是冲着太子去的,他就觉得此次之行,必然危机重重。

    但见扶旬并不以为是,景容踌躇道“还有一事,臣本应早些告诉太子的。”

    “何事?”扶旬不经意道。

    “那日游园会的行刺,实则另有蹊跷。”

    景容本以为扶旬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最起码也该有疑问,可对方依旧笑着,就如同他的话只是平日里的闲聊。

    扶旬微笑,还好你予我,是坦诚相待。

    望着愁眉苦脸的景容,扶旬忽然想把他揽入怀中,轻抚他的后背,用一生的温柔来护着。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怕吓着自己的先生。

    他像是刚反应过来般,问道“先生为何这么说?”

    景容道“太子不觉得那批刺客实际上是冲着你去。”

    扶旬颔首,这么明显的事,他早就察觉到了。

    “那北疆就更去不得了,刺客到现在都没招,背后之人更是没揪出来。王宫之中都不能保证太子安全,现在派太子出去,岂不更是羊入虎口。”

    扶旬微微蹙眉,语气几分不乐意几分撒娇,“先生是说我是羊喽。”

    “啊?”这个时候还是这般回答,景容看着扶旬没正型的样子,无奈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对了,到时候自然是他们送入我口。所以先生就不用担心了,在东宫好好清闲个把月,我就回来烦你了。”

    一日光阴,眨眼之间。

    夜已入深,景容手里拿着书,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去看。他将池墨唤了进来,询问道“教中恢复如何?”

    “回先生,郤自成他们气数已尽,现在不过是徒有挣扎而已。我教已收回八成左右。”

    景容颔首“吩咐下去,太子此行所到之地,派教中高手暗中护送。”

    池墨道“是。”

    到了出发之日,扶旬一大早就到了西院外。

    他看着在院子里修剪腊梅的果子,踌躇了许久,知道肩上落了不在消融的素白,才转身踏着雪,越行越远。

    雷霆乍惊,宫车过也。

    扶旬向宫车上的坤帝和坤后作了别,踏上马车,绝尘而去。

    坤帝一言不发的看着有军队随行的马车,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有旁边的坤后拭着泪,依依不舍。

    马车在大路上畅通无阻,百姓和商贩早就让军队轰至两边。在盔甲的碰撞声中,扶旬扶起了窗帘,却不见城墙上那个即将会日思夜想的人。

    扶旬垂首,沉默的靠在马车厢内,看着袅袅的流香思绪万千。

    马车出了国都城,行至官道上,周围立马就没了热闹气氛。

    城与城之间,通常修有两条路。一条是供百姓和商贩行走。另一条,则是军事要道。除非王令准许,一般人连靠近都不可能。平日里这条要道可能还会对王公贵族开放,一但狼烟战起,这条路就会限行,为军队节省不少时间。

    如今太子出巡,这条路立马被封锁起来。

    到了午膳时间,穆止将茶桌换下,放了张更大的方桌,然后给上面摆了几样菜式。

    从出了宫门到现在,扶旬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穆止以为他是舍不得宫里的好日子,只能道“殿下,我们现在是在军队里,吃的用的自然比不上东宫。但这些都是您平日里爱吃的,所以殿下就不要这么,这么”穆止最终都没敢把‘幽怨’两个字说出口。

    扶旬转过脑袋,盯着穆止闷声闷气道“你看本太子像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像!穆止在心里狂点头,不过这个字恐怕只有景先生敢说出来。

    扶旬用筷子戳着碗中的白米饭,半天都没吃一口。

    穆止可不忍心糟蹋了这一桌子好饭,“殿下可是觉得饭菜不和胃口?”

    扶旬摇摇头。

    穆止又道“那是不饿?”

    咕噜噜的声音从扶旬肚子里传出来,扶旬也摇了摇头。

    穆止都快把脑袋想破了,还是不知道太子究竟惆怅些什么。

    在穆止的注视下,扶旬突然长叹一口气,“这些菜先生也爱吃,本太子这一走,也不晓得他还吃不吃得好。”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殿下放心,臣已经都安排好了。”

    扶旬闻言,目光灼灼的看向穆止,夸奖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本太子要是走了,御厨必然不会为先生准备这些御食。”可他转念又一想,穆止这家伙怎么比本太子还要对先生上心,难不成他也对先生……想此,扶旬沉了脸色,哼声道“你倒是想的周到。”

    穆止听不懂扶旬的意思,傻愣愣道“殿下再说什么啊,臣刚刚已经让池墨把吃的拿到后车了。”

    “后车?!”

    我怀疑我写文是为了推歌( ̄▽ ̄)

    《异世谣·万世芬芳录》 慕寒

    《何求》查杰

    《松烟入墨》Winky诗

    未完待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旁人发了声,丫鬟这才发现刚刚一直在宫主旁边的是九王扶焱。

    见前面有两人,丫鬟急忙冲了上去。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训斥的是个青年,一身华服示意着身份不浅。此人正是星相宫的宫主,无虞。他面容姣美,眉眼鬼魅,好似不是凡人。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好似有摄人心魄的魅力,越看越陷了进去。此刻他正为蹙着眉,看着那个失了方寸的丫鬟。

    “何事如此慌张。”

    “是主上他……”

    丫鬟话还未说完,无虞便跑了出去。

    景容笑了笑并未回答。过了一阵,燕焦也匆忙赶来,三人便在园中舞刀弄剑起来。

    东宫后院虽天寒地冻,但人心都暖意不减。而坤天国都的某处,即使屋内放着多大的一股暖炉,那红衣男子浑身上下都冷的彻骨。

    他轻抚着一把沾染了血迹的匕首,虽身上的气息让人退避三舍,但眼睛里满是留恋和怀念。

    如此一璧人,丫鬟却不敢直视他。

    “宫主。”丫鬟恭敬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都让灼念开了花,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

    门外的丫鬟吓了一跳,听着屋内踢里哐啷的摔砸声,心急又不敢进去,急忙跑去找人。

    景容接过池墨手里的大氅,递给一旁的穆止,“太子上次落在臣那儿的大氅,臣给带过来了。”

    扶旬一看,正是那日他在西院亲自为景容披上的那件,“我不往回要,自然是赏给先生了,先生何必劳累再拿过来呢。”

    早已凝固的血渍又和水混在一起,他在早已准备好的花盆上拧出那带着血迹的水渍。虽然不多,但不偏不倚,正好滴在花朵上。

    娇小的花撑不住这诺大的水珠,弯下腰杆,水珠便落入土中。

    看着依旧淡蓝色的花瓣,红衣男子直接将放着匕首的木盘打翻。

    准确的来说,像是一条受伤的蛇,可怜却又不敢靠近。

    他拿起匕首下面压着的素白帕子,倒了些杯中的水将帕子打湿,然后用擦了几下匕首上的血。

    下午时分,扶旬一早就在院子里等着景容他们了。

    已经是十一月初,天气干冷的异常。院子里的树叶掉了个干净,冷风一吹,能渗进人的骨头里。

    待景容到时,扶旬脸上方才露出几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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