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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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璎见情况不妙,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惹恼了这些村民,不过又不能解释。当即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走,双脚才用力跳起,还不及在空中借力。珠璎突然感觉头晕眼花,无力落回地面。没有反抗之力的珠璎被村名给绑在了水井边上,并让珠璎跪在水井前向水井忏悔,等白天烧死珠璎以求圣女的原谅。

    等所有人都离开,珠璎才慢慢睁开眼睛,那绳子绑的忒结实。腹中的胃也不停的翻滚求食,让珠璎更没有力气去挣扎。虽有一身武功,可是饿了就是饿了,纵有十分力气也使不出三分,珠璎在心底将卓一凡、明公子的祖辈问候了个遍。

    至于这些村名抓珠璎的原因,倒也非常简单。瀚海土地贫瘠气候恶劣,而且严重缺水,唯一的水源就是冬季的大雪,等雪融了,水又进了石缝。在没有雪的七八个月时间里,村名唯一的水源就是这口井,不只是人,牲口也得依靠进水活着。而且越接近现半年,井里的水就会越少,有些年份等不到下雪就会干涸。

    所以村民都认为水井里的水是圣女的恩赐,只能饮用。若是用来洗澡洗脸,便是对圣女的亵渎,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唯一的办法就是祭祀,用火将胆敢亵渎圣女的人烧死。

    显然珠璎还不知道她将要面临什么,若是知道自己要被用火活活烧死,只怕拼了命也要逃走。不过为了抵抗饥饿,珠璎选择了沉睡。

    太阳已经升起,柴堆也已经摞起,浑浑噩噩的珠璎被村民架上了柴堆。

    一股浓烟将珠璎从梦中呛醒,吐出一口黑烟的珠璎第一句话就是:“我的烧鸡啊。”显然珠璎在梦中吃鸡来着。

    不过随即珠璎就发现,那在架子上烤着的不是鸡而是她自己。

    “救命啊,救命啊。”珠璎大喊。

    不过换来的却是匍匐在火堆周围村名的祈祷和认错声,声音此起彼伏。珠璎的呼喊就像水面的浮萍,一个浪头就淹没进水里,反而差点被黑烟呛晕过去。

    珠璎使出全身力气,中间那根木桩不停晃动,为了避免衣裙被点着,珠璎将脚下烧着的树枝全数踢落下去。本以为可以喘口气的珠璎,突然发现那些被她踢落的树枝又被村民给扔了回来。

    看着烧着的树枝飞来,珠璎又不能闪避,唯有以泪水感化上苍,乞求上苍可怜自己,下一场雨将火熄灭。显然珠璎不知道,瀚海是从来不会下雨,不然那井水也不会如此宝贵。

    “难道真是老天爷显灵。”珠璎在心中想着,一滴水珠落在珠璎的面颊,将那个同样晶莹的泪珠打落。

    “原来老天爷是见不得我哭。”珠璎高兴说着。

    一滴,两滴,数不清的雨点落下,熊熊的火苗被雨水浇灭。

    那一群村名茫然相互看着,谁也不能解释这从未见过的异象。

    最后一点火苗熄灭,雨也随即停下,那天上却根本不见雨云,只有一轮红日挂在高空,雨停是则有雷声响起。

    也不知村民中是谁起的头,后面所有人跟着一起对着珠璎狂拜,不停的向珠璎认错求饶,不过珠璎还是一个词也听不懂。

    有人要去将珠璎放下来,却被一个老人拉住:“圣女身体,岂容我等污秽之人玷污,赶快去找来童男童女,希望圣女大人宽宏大量,饶恕我等的无知。”

    人总是这样,面对自己不能解释的事,总会第一时间想到鬼神。瀚海的这些村民既然不能解释为何会下雨、打雷,自然就会认为珠璎是圣女。那雷声就是警告,再有不敬就会落在头上。

    那人很快找来两个孩子,让孩子将珠璎放了下来。珠璎夜里本来洗干净的脸,经过烟熏雨泡后,比之前还要脏很多。

    老人显然已经提前给两个孩子作了安排,领着珠璎下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打上进水,替珠璎将脸擦拭干净。这种待遇以前珠璎可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虽然不明白村名前后态度为何有如此大变化,珠璎倒也不推辞。还不停的说谢谢,显然珠璎和村民的想法还不在一条道上。

    这时有些村名有了迟疑,他们不明白珠璎怎么不会说瀚海话,这时老人解释道:“圣女当然只会圣洁的语言,我等粗鄙之言会玷污圣女的舌头。”

    ‘咕噜噜’,珠璎的肚子正好响了起来,珠璎不觉脸红如缨。

    老人又赶紧解释:“圣女来人间自然要用凡间的肉体,不然以圣女的法力,我等岂能一睹圣女容颜,岂不是眼睛都要瞎了。”

    老人知道要让这些年轻人崇拜一个吃喝拉撒的圣女,显然不太可能,因为圣女是住在天宫,采霞饮露的仙子。

    “哦”

    “还不快去准备吃食,哦,对了,那个谁,你家的羊还没有断奶,最为纯净。那些什么杂七杂八的粗粮就不要拿来了。”老人已经拿出了村子最高标准来招待珠璎。

    马背上,明公子吃力的将惊蛰刀推回鞘中。

    卓一凡固然不高兴,但也只能慢下来。

    “来人,有人亵渎圣水。”一个外出小解的村名看见珠璎用进水洗脸,就大喊了起来。

    珠璎当然也听见了,不过她根本不知道那人在喊什么,还友好的打了一声招呼。不过随后几乎所有男性村民举着火把,拿着木棒、铁叉赶来将珠璎围了了起来。

    卓一凡知道马背上颠簸,可能会使明公子体内的牛毛针发生不可预知的移动,但是此时显然顾不上这些。因为在村落的时候,卓一凡从村民哪里打听到在几天前也有一群和他们穿着一样的人从这里经过。

    那些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中原的武林人士,显然因为明公子身体的缘故,已经被那些人超前了。本来那苏幕遮就是一个变数,再加上各门派前去的人,卓一凡也不知道历三娘会不会完全释放魔刀。

    如果真的将魔刀完全释放出来,惊蛰刀可能就会克制不了魔刀,所以最晚明公子也得带着惊蛰刀和那一群武林人士同时找到历三娘。

    原因无它,瀚海人不会说汉话,珠璎也不会说瀚海话。加上珠璎一脸黑灰,刚进村就被村民当做小偷给撵出去了。

    珠璎几次想使出毒药,但都忍住了。因为那些村民并不会武功,幻化谷也有幻化谷的规矩,不可杀害普通百姓,虽然这里是瀚海,但是在幻化谷眼中,天下的百姓都一样。

    夜里,珠璎悄悄进村。第一时间就来到村中央的水井旁,打上一桶水,解了饥渴,在洗去了脸上的黑灰,算是恢复了几分仙子面貌。

    贺兰山峰峦重叠,不过山间有多条东西方向山谷,之前苏峪口、三关口、拜寺口、贺兰口等都是贸易通道,不过经过土木堡之变后,都成了军事要塞,有军队驻守。想要从这几处出关不太可能,极有可能被当做间谍给抓起来砍了头。

    明公子一行显然经不起耽搁,只能找其它路径。不过一般人能想到的,守军不可能会想不到,只要是能过人的,只怕都有军队驻扎,自是数量多寡而已。

    所以这车是无论如何都飞不过贺兰山,几人无奈之下,只能弃车步行,等翻过了贺兰山在想办法。

    至于苏幕遮,卓一凡愿意相信他不是蠢蛋。

    珠璎见卓一凡和明公子、朱雀骑马走了,她又不想折回去。所以也得买马、买水、买粮食,不过等珠璎进了村,才发现她根本就买不到任何所需要的东西。

    明公子的气色比之前更差,不过既然到了瀚海境内,路途就会轻松很多。卓一凡找到村落补充干粮和用水,把明公子绑在马背上,期许用最短的时间穿过瀚海。

    瀚海以北的地方,大体上都可以称为漠北,至于历三娘是在蒙古还是在瓦剌,当然也有可能在冰天雪地里,这只有过了瀚海在想办法。

    在卓一凡恢复一些后,帮助明公子迫出了几根牛毛针,此时明公子体内只剩下两根,这两根卓一凡也无能为力。一根嵌在心脏,卓一凡不敢动,一根在气海,如果出了问题,明公子一身内力全数消散,并且在也不能聚集起来。

    所以只能等这件事事了,在想办法。

    才走了一小段,珠璎就吃不消大闹着要休息,正好明公子体力跟不上,卓一凡才勉强同意。停下来后,卓一凡看向山顶,怕是日落之前是上不去了,而且还不知道这山峰背后还有多少山峰等着他们。

    卓一凡觉得他必须想个法子,照这样的速度,只怕后面那些人追上了历三娘,自己几人还在贺兰山里转悠。

    也不知道卓一凡用了什么方法,只用了短短数日就翻过了贺兰山。珠璎蓬头垢面落了三人一段距离,虽然过了贺兰山,看意思珠璎明显不想跟上去,就那样不远不近吊着。

    卓一凡走在前面,因为卓一凡并不是第一次从贺兰山出关,经验丰富。朱雀走在末尾,明公子和珠璎走在中间,反而又是中间的两人最为轻松,明公子唯一的负重就是惊蛰刀,珠璎倒是背了一个水囊,不过里面的水不是用来喝的,而是她用来洗脸的。

    倒是卓一凡和朱雀背囊中全是干粮,腰间挂满了水袋,喝光了的空水囊也不能丢,等遇上了水源,装上水就行。贺兰山以东土地肥沃,饮水吃食都不成问题,但是在西北方,则全是贫土,所以卓一凡只能尽力准备充分。

    连日赶路,朱雀憔悴了许多,珠璎一直那这件事打趣朱雀,说朱雀年龄大了,容易疲惫皮肤松弛,背地里就叫朱雀大妈,当面就喊姐姐。

    明公子本想让珠璎替朱雀几日,让朱雀进车厢休息,不过珠璎总有很多借口。最后还是卓一凡恢复了精神和朱雀日夜交替驾车。过了黄河后,拉车的马都累坏了十余匹。

    珠璎以气候干燥,风沙影响皮肤为由,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车厢里,而且为了减少下车次数,珠璎每天只吃很少的东西和极少量的水。为了保持皮肤水嫩,有恨不能将头塞进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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