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头！山河破碎，国将不国，我不能苟活！”
“我没有时间听你喊口号，放弃你所有当兵的思想和欲望，你将会是一个优秀的商业家，这才是你该走的路。”
“卫兵来了，快躲起来。”曹明焦急地叫道。
“快从后门走！”李光远一把将老蔡推出房门，自己靠到墙边。另一个黑衣人见状，立刻扶起老蔡，迅速从后门逃跑了。
“发生了什么事？”卫兵冲进宿舍。
“有人……想……嗯……”小陈尴尬地寻找着借口。
“有人袭击了走廊里的卫兵，然后逃走了。”胡进赶忙补充道。
“在哪？伤得重吗？”
“就在走廊上。”
卫兵们匆匆忙忙地跑到过道上，将被击晕的士兵抬走了。
一切又平静下来。
“李光远，”朱敏微笑着说，“欢迎加入。”
“你……在说什么啊？”李光远一头雾水。
“你以为那些人是自愿来救你的？”
“是啊，肯定是啊……”
“如果他们是来救你的，他们完全可以多带几个人对付卫兵和我们。两个人就能闯入军事法庭的重重戒备，你认为可能吗？”
“漏洞很多，而且很明显，他们一定是卢汉派来的。”小陈分析道，“他们的真实目的是检验你参军的心是否坚定。如果你确实想参军，就跟我们走；如果你不想，他们就让你继承你父亲的事业，让你去从商。”
“不错。”我点点头。
“这么说，你刚才的话也是在检验我喽？”李光远盯着我问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句句出自心坎。”
“你没尊严，没廉耻，没血性，对吗？”
“对……”
“放屁！”忽然，他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牟书玉，你给老子听好！你可以打败仗，可以一次又一次撤退，但你是个中国人！一个顶天立地的中国人！”
“你报复我刚才要你走，对吗？”
“不，我的话，句句是真心话，句句出自心坎。”
“你……”
“够了，这两天吵得够多了，睡吧！明天还要去见卢汉将军呢。”小陈无力地说。
“好好好，我不跟你扯了，尽早睡着。”李光远撇开头去。
最近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不知前路是否还有一丝曙光。在大海里漂泊，我们没有指南针，只得同洋流浮浮沉沉。至于彼岸，只是美好的希冀，是活下去的唯一寄托。
夜已深，黎明悄然迫近，没有人睡得着。只等着破晓的一刻装作大梦初醒，面对未来的一切喜乐。
黎明来吧，不要再折磨我们不安的心，驱散那无尽的夜色，抚平我们心灵的创痛。
“我不走！如果我走了，我怎么对得起大勇？怎么对得起你们？我会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
“你不会！跟着我你才是行尸走肉！毫无尊严，毫无廉耻，毫无血性，这就是现在的我。快走，别陷进战争，你一但选择战争，就不能回头了！”
“我不走！”
“光远，你走吧。”我喃喃地说。
“书玉，你……”
“你一直在奋战，相信我。”
“我没有！”
“你快走！没时间啦！”胡进匆忙地叫道。
“你是谁，你要干嘛？”李光远吓了一跳。
黑衣人索性摘下蒙面的黑布：“少爷，我是老蔡，我是老蔡啊！”
“老蔡！你怎么来了？”
“你走吧。”
“为什么？你记不记得，在讲武堂，我们发誓要为抗日奋战到底。我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这一次我绝不放弃！”
“不，爹不是这个意思，他同意我去讲武堂，就一定同意我参军……”
“少爷！你现实一点好不好？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快走吧！”
“救人？你走错门了吧？咱们这儿没有大官的亲戚，你们弄错了。”小陈疑惑地说道。
“少爷，少爷！快醒醒！”一个黑衣人摇醒了熟睡的李光远。
“就是……”老蔡看看我们，轻声说道，“就是这些人啊。”
“你们那里听来的胡话？谁是兵痞？道听途说瞎搅和！这些兄弟们对我视如己出，要不是他们，我的尸体现在就在雪堆里躺着啦！”
“少爷，他们在拉你下水！老爷嘱咐过，要你做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不要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您想体验军队，老爷不是让你上过讲武堂了吗？这瘾过了，咱还得过日子不是？”
“老爷夫人待我们恩重如山，他们被小鬼子杀死了，您就是李家唯一的根脉啊！听说您受兵痞牵连，上了军事法庭，我们才来救你出去啊！”
“什么兵痞？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一阵纷乱而有序的打斗声后，两个黑衣人出现在我们眼前。
“干什么？”曹明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
“别别别，自己人，自己人！”一个黑衣人说，“我们是来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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