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推脱，按我说的做。”他抓起一杆冲锋枪，“弟兄们，杀！”
士兵们翻出壕沟，杀声震天，向敌军冲去。日军坦克不断发射着子弹，一点点向前推进。
“掩护团长！”我命令道。重机枪全部开火，迫击炮也开始打击较远的目标。我军奋勇拼杀，占领了前面的壕沟。此时，日军火力越来越猛，坦克离前面的壕沟更近了。
“秀才，带着你的人，跟我走！”我命令道。
“等等，你想干什么？”朱敏拦住我。
“救援啊。”
“团长要你在这里守着，自有他的道理。你不要轻举妄动。”
“你没看见日军坦克要过来了吗？”我推开朱敏，“秀才，走！”
跑到一半，却看见潘朔端拼命喊着“回去”，我此时来不及多想，只能跑到他身边。
“你来干什么？”潘朔端怒斥道。
“团长，日军坦克不那么好对付，我得帮你。”
“你个蠢货！我已经下令在这条壕沟后布置雷区，到时候我们假装溃退，在后面战壕里拉火，直接炸掉坦克。你过来有什么用？”
“我……”
“行了，快打吧。”团副说道。
我机械地扣着扳机，心里自责不已。放在以前，我决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可自从章风岚事件后，我就一直状态不佳。
“牟书玉，牟书玉！别发呆！”潘朔端大喊道。
“哎，小心！”潘朔端突然将我推倒，一颗炸弹轰隆一声，爆炸在阵地中央。
我倒在地上，头痛难忍，耳鸣不止。我看到潘朔端也倒下了，鲜血淋漓。
“团长！”周围的士兵惊慌失措。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壕沟走到潘朔端身边，他急促地呼吸着，紧紧攥住我的手:“书玉，别人不相信你可以，我相信你。从你讲武堂的档案看，你是一个优秀的军人。”
“团长，您别说话，我们立刻后撤！”我晕乎乎地说道。
“让我讲完最后一句，”他如叹如诉,意味深长地说，“别睡了，你该醒了。”
他被抬上担架，所有人立刻向后方撤去。
敌人显然没有识破我们的计策，叫喊着追了过来，我们迅速进入之前的战壕，地雷阵已经布好。
“别急，别急……”潘朔端躺着，喃喃地说。
我们全力抵挡着日军步兵，只等坦克进入我们的罗网。
鬼子一片一片地倒下，几乎人没有冲进阵地。那辆坦克缓慢前行，渐渐走进雷区。
“准备拉火。”团副命令道。
“别急！”潘朔端竭力说道，“要干就干漂亮点，别给敌人留余地。”
“等等！”秀才似乎发现了什么，“它要跑！”
“拉火！”我立刻命令道。
几十颗地雷一齐引爆，日军坦克被炸得侧翻过去，链条被彻底摧毁。日军见状，战意大损，纷纷向后逃去。
阵地上一片欢腾，潘硕端脸上再次露出轻松的微笑。
“牟书玉，一会儿我带一个连发起冲锋，你带剩余部队留下，重机枪全部给你。你知道该做什么，不得有误。”
“团长，我初来乍到，不宜指挥。”
“我不去……我不去……”
“他妈的！给老子过来！”连长揪起瘫坐在地的小汪，用手枪指着他的头，“上！你要再敢退回来，老子立马毙了你！”
小汪抹着眼泪，慢慢爬出战壕，一颗颗炮弹砸到他身旁，他抱着头，毫无方向地四处乱窜。他终于来到老徐的尸体边，蹲下捡起炸药包，还没站起来，一颗子弹穿入他的胸膛。
“小鬼子，我操你祖宗！”曹明把着一挺重机枪，向前面的鬼子左右扫射。
炮弹密密麻麻地落在阵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弹坑。坦克越来越近，我们的防线已经危在旦夕。
“老牟，团长叫你。”朱敏说道。
医务兵把胡进和那个受伤的士兵抬上担架，朱敏嘱咐他们派两个人直接送后方医院。
空袭过后，跑在前面日军离我们已不足二百米了。
“给老子打！”团副厉声命令道。重机枪立刻开火，撂倒大片日军，日军立刻寻找遮蔽物，在坦克的掩护下一点点推进。
“小汪！小汪！我的儿子啊……”连长失声痛哭。
我和朋友们目睹着这一切，黯然神伤。
“是。”那个老徐冲出战壕，快速向坦克的方向移动。三秒之后，他倒在血泊之中。
“小汪，上！”那连长再次命令道。
“老胡，老胡，你醒醒！”曹明拍打着胡进的脸，扒开胡进的眼睛，希望叫醒他。朱敏立刻找来一根针，刺进他的人中穴。胡进依然没有反应，一动不动。
小陈按压胡进的胸口:“还有心跳，还有心跳！医护兵！快救命啊！”
“废什么话，你要炸不掉，老子毙了你！快去！”
那个名叫小汪的士兵颤抖着接过炸药包，眼一闭，心一横，艰难地爬出战壕。一颗子弹忽然在身边飞过，他吓得蜷缩起来，一头栽回战壕。
“混蛋！一个男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粪草一个！你给老子等着，打完仗老子再收拾你！老徐，上！”
“小汪，给你给炸药包，把小日本的坦克干掉！”一个连长命令道。
“我？”
火光之后，一片烟尘。
胡进和那个士兵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医务兵！医务兵！快！快点啊！”我疯狂地喊着。小陈看到胡进倒在地上，连忙叫上朱敏、曹明和李光远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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