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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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将军和夫人待婚礼结束后便仍要回边关,萧老夫人因为身体不好,不便再折腾,和大房夫妇一同留在京城,顺便为大房的两个女儿寻夫家。三房一家常年在京城居住,自有单独的住处,只逢年节来一趟。

    萧将军在时,自然是他说了算,萧将军不在,府中便只有萧煜当家。

    几个小丫头们说笑了好一会儿,萧煜也从前厅回来了,采绿饮绿忙迎上去在外间为萧煜更衣,绮云也去端了茶水。

    倒闹的文卿不知所措的站着,想了想还是走去了外间,迎面与人撞了满怀,被萧煜搂在怀里。

    文卿身量不算高,被萧煜搂着,恰好窝在肩膀处,闻见他身上的酒气,连忙摆手让绾云去备洗澡水,自己则挣扎着要站直。

    萧煜喝了不少酒,本有些醉了,可低头看到怀里的小人发间正插着并蒂海棠簪,不觉笑了出声,抱的更紧了些。

    “萧……萧,二公子”文卿有点不好意思叫他的名字,“你快站好……这像什么样子。”

    萧煜这才看到小人儿脸色不怎么好,站直了不再乱动。

    文卿看着萧煜笑眯眯的却有些呆,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拉着他坐在镜前,帮他除了金冠,又打散头发,叫采绿进来带他去洗澡。

    谁知采绿也是一脸尴尬,文卿才想起采绿是姑娘家,又是第一次服侍萧煜。只得叫了小厮来,到厢房伺候他洗澡。

    待折腾完,已经是深夜了,萧煜也醒了酒,想起刚刚在房里抱着文卿不撒手的样子,有些不大好意思,红着脸回了房。

    文卿也由绾云几个伺候着卸了妆换了寝衣,坐在床上有些紧张的等着萧煜回来。

    出嫁前,崔氏特意找了老嬷嬷来,教了文卿欢好之事。可学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文卿又是害羞又是害怕。

    待到萧煜回房,文卿红着脸转身便问:“没想到在回风楼遇见的是我吧?”

    萧煜看到在床边坐立不安的文卿,心下已经了然,赶忙接话道:“啊,是,没想到竟然是小姐,是我唐突了。只是,难道小姐不知道,咱们从前是见过的?”

    “见过?果真?啊,是了,”文卿来了兴致,拉着萧煜坐下,“在回风楼里用焦尾琴弹奏的也是我,咱们自然是见过的。你可真厉害,我带着帷帽还能认出来?”

    萧煜暗暗好笑,正色道:“这倒奇了,那抱着焦尾琴的女琴师竟然是小姐?我竟一点没有发觉。”

    “不过,敢问小姐可还记得‘小鱼哥哥’?”

    文卿听她有十八岁上下,且谈吐不似寻常丫鬟,便只留了采绿饮绿二人叙话。

    采绿大方饮绿温柔,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将萧府的情况交代了大概。

    文卿一时觉得饿过了,便叫传些汤水点心来暂且垫一垫。

    萧府风气向来不大重视细巧,因此所上的四样点心等物花样并不够精致,不过是寻常的玫瑰、豆沙、绿豆、枣泥,可味道确是不错,文卿每样都尝了些,又用了一碗粳米粥,方叫撤了下去。

    用过晚膳后已是入夜,绾云和绮云两个正在收拾着文卿贴身的小物件,曦云带着十个小丫头走了进来。

    “都快起来吧,”文卿缓缓的道,“你们只瞧我身边的这两个丫头便知,我是素日只把你们当姐姐妹妹看的。我年纪小,凡事还需要各位姐姐妹妹们多担待。”

    文卿想了想又道:“你们中间可有从前服侍二少爷的吗?”

    “奴婢采绿回二少奶奶,我们二爷是向来不要丫头们事奉的。只有两个小厮是日日伺候在侧的。”为首的一个大丫鬟道,“如今二奶奶过了门,小厮们自然不便内堂伺候,老太太让我和饮绿来,帮着两位姐姐服侍二爷二奶奶的。其余的都是洒扫、茶水、库房、小厨房上的小丫头们。”

    更何况现下她眼神烁烁含笑看着自己,萧煜竟手足无措,也只知道看着她。

    直到把新娘子看的羞红了脸,萧煜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忙掩手咳嗽一声,更是引来房中喜娘丫头们的一阵窃笑。

    “请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从此长长久久。”

    “小姐,这是在咱们绿绮院中的侍女,特来给小姐见礼。”曦云走至文卿身前说道。

    “奴婢见过二奶奶。”

    绮云绾云两人见萧煜已经出了小院,立刻进了房间帮文卿卸去隆重的钗环发髻,又重新结了朝香近云髻,文卿特意又将萧煜所赠的一对并蒂海棠簪插上,又取了一小把珍珠插在发间,只做平常打扮。

    又只脱了外裳,卸了额间花钿,重新取了珍珠耳铛带上。

    萧煜小心的挑起帕角,将整个喜帕揭开,一时怔住了。

    几个月前见到她,虽然梳了髻,可看着活泼可爱,仍和记忆中一样,像个小女孩一般;可今日云鬓高梳,又细细描画了眉眼,增添了娇媚成熟,在红衣红花的映衬下,美的动人心弦。

    一旁的绮云正要拿帕子来擦,不料被萧煜一把接过,细细的为文卿擦拭嘴角,又低声问是否要紧。绮云只在一旁抚着双手,脸上泛起红晕,含笑看着一对新人。

    种种礼节完毕,喜娘将两人头发各自剪下长长一缕,结了同心结放于文卿掌心,又带了丫鬟们各自退下。

    萧煜见只剩了他们两人,想起此时仍要去前厅与宾客应酬,回身握了握文卿的手心,好一会儿,道:“先用些饭菜,等我回来。”转身出了门。

    萧煜俯身挨着文卿坐下,不觉嗅到了身旁女子的淡淡体香,呼吸不由得一窒,心跳的厉害,面上也微微有些发红。

    两人各自接过酒杯,交臂饮下合卺酒。文卿平日里并没饮过酒,不免饮得快了,有些咳嗽。

    新婚当晚,两人走完各种礼节(掀盖头被惊艳,合卺酒,同心结)后,萧煜出门应酬,文卿则在新房中更衣,心中紧张,曦云来安慰。院中丫鬟来见过文卿请安,文卿了解到萧家现在的人员构成。

    文卿在喜娘和绮云的搀扶下,缓缓坐在床上,只觉得喜被下撒着的花生红枣实在硌得慌,却又不敢声张,小心的保持着仪态。

    “请新郎用喜称挑起喜帕。”喜娘的规矩自然是多的,可不论是谁,在婚礼上都不会嫌太过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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