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哥谭市！我们是疯子帮！我是杰罗姆，我们这小帮派的头头。我们是来散播智慧和希望的讯息的。
她总算注意到有人进来，转头过去瞥了一眼。
他还穿着那套警.服，拜那个只当了一天就给他开膛破肚的局长大人所赐，他的鼻梁被这家伙用脑门狠狠地撞了一下，鼻血流下来抹红了半张脸，嘴唇齿缝都是血腥味。
挑了挑眉梢，她分明在无声问了句：受伤了？
杰罗姆没有回应什么，摘下警.帽往她头上一戴，转身就往洗手间走去。
丽塔把警帽往上扯了几下，视线转回去看电视的直播。屏幕上，满脸是血的他甚是不爽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掏.出枪直接就是一子弹，背后挣扎的呜咽声顿时没了气。
——有些人真没礼貌。
水哗啦啦地流下来，杰罗姆捧起水往脸上抹，把血迹给洗掉。还有那个该死的局长老女人啐的一口唾沫星子，虽说还真有几分新鲜，对此玩腻以后只有没法容忍多一秒的厌恶。
他听到走过来的微小脚步声，赤.脚踩在木地板上的细琐吱呀声。抹掉妨碍视线的水流，任由水从红发的末梢和他的下颚滴落，杰罗姆看过去，丽塔倚着洗手间那扇半掩的玻璃门，对上他的视线。
——你们都是囚徒。
显然他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大了不少，只穿着上半身的睡衣都能当连衣裙穿。她扯了扯卷起来的袖子，歪头额角抵在门框倚着。她叹了一声，好一会总算组织出语句开口说道。
“我想我该走了。”
杰罗姆回给她微笑，继续默不作声。
丽塔知道他这是需要听她这么说的理由。
——你们所谓的正常，只是你们脑中的牢笼，让你们看不清，自己不过是一台巨大荒谬的机器中的微小齿轮。
“你从阿卡姆越狱的真相，有必要到你得伪造信件掩盖，就说明帮助你逃出来的人不会让人知道事实。我伪造信件已经算是参了一脚，赶紧什么都别问离开是最后明哲保身的方法。”
果然如此。长此以往，根据她的计算公式，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杰罗姆了然地点点头，走过去在她跟前止步。她就在那里等他，直至仰头与他四目相对。
手上的水借着碰触沾湿她的发梢，微凉落在脸颊上，她豁然联想到初次见面时的雪花。她没法准确把握到杰罗姆此刻在想什么，甚至只是大致看懂他的心情。你没法真正看透一个总是挂着微笑的脸上，内里到底有多少种变化。以他尤甚。
——醒醒吧！为什么要做齿轮？
“帮我从阿卡姆越狱的人，说从我的身上看到的是才华而非疯狂。他相信我能成为这个城市的主角，我所造就的印迹会留在哥谭，谁都无法抹去。”
“你觉得最后他会放过你吗。”
掩埋真相的最好方法，是将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除掉。哪怕只知道一星半点。这是丽塔的看法，用她的话说，自己要真需要这么做，就会做到这个地步。
这点，杰罗姆在一旁看了多少年。他都知道。她的冷酷比他更甚，她的残忍比他更绝。
“你总是这样。到最后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我。”
明明自我主义到令他都有点不想去权衡，她终是拐弯抹角去想他的结局会怎样。
而这恰好是他不需要的。最显得没有意义的。令他觉得自己更像是她的束缚。
她一时语塞，没想到他会直白地这点道出。又或者，她一直以来对此没多少自觉。
杰罗姆把领带扯开，抓住她的手腕直接了断把她困在双臂间，趁她反应过来前用手铐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抢来的警.服还附带配.枪和手铐，真是方便抓住谁任人宰.割。
“嘁。你又要干什……”
“干你。就这样。”
话罢，抱起她顺势往前走，直到她摔在被褥上他才缓下步速。
手被铐住压在身后没法使力，丽塔也只能抬脚踹过去好挣扎些。论力气和体格她早就没胜算了，何况能使上看家拆关节技能的双手动弹不得。杰罗姆一脸抱歉地向她摇摇头，声线压低了不上。
“你还在介意那件事，丽塔。”
“闭嘴。我没有。”
咬牙切齿不是为了否定，而是要他别再提起说到的那件事。
——像我们一样，自由自在。
太不安分了。杰罗姆把她翻过身去，借着体格令她连蹬腿踹过去都办不到。她趴在床上，拼命使劲想从手铐中挣脱开。哪怕这铁做的玩意愈发加深她手腕上勒出的红痕。把长到隐约盖住大腿的睡衣衣摆往上扯，与此同时听见金属解开和拉下的单调响声。呼应着自背后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他的声音显得忽远忽近。近得陌生，远得熟悉。
“那次我们被打得半死，我那个婊.子老妈还不肯罢休。和她一起的家伙也是够恶心的……都只会变本加厉拿我们取乐。”
“闭嘴、”
“也亏他们想得出来、竟然要我们当着他们的面做……”
“别说了、别……”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第一次知道疯狂病态能到这种地步。不知道了。过去也有不少可怕的经历，比如莱拉逼着杰罗姆打丽塔，当然，他宁愿自己被打到咳血也没有听话这么做。反之丽塔也一样。从第一次相遇在房车里被迫听完全过程起，丽塔不再踏入那个地方一步。除非杰罗姆挨打得太严重需要她帮忙包扎敷药。
兴许玩腻以前的方法，也在于看到两人之间的联系，喝醉酒的男人和女人想到了极致的游戏规则。
——就只需记住微笑。
他并没有真的进来，而是选择借由碰触逐渐点燃彼此。要疯了。还不如直接让她疼一会就过去，也好过这样形如拷问地一次次从最敏感的罅隙上碾摩过去。
那时他们依旧没有服从，哪怕真的挨打到以为自己就这么断气了也没有。他枕在她屈起并拢得大腿上，对她说不用担心他就在这。
而现在算什么。现在的她对他而言又是什么。
扯开宽松的睡衣，领口一路滑落，她光洁的背上隐约描摹过大大小小深浅不同的伤痕。进退交替着，使得身下的她显得远近不明。他俯身吻着她的肩头，总算用那种熟悉的声线低语。
就像是每次在图书馆拐角处撞见来找他的她，他小声地说我在这，并冲她笑了笑。
“我们已经自由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我们。”
那些苦不堪言不愿提起半分的过去。更何况一个已经被砍得断了气的婊.子。
如今的自由已经降临在我们身上。没有比这更值得追求，哪怕因此万劫不复。
——该走了。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她不像之前拼命挣扎着要走，但显然变得更加不安分。
杰罗姆解开手铐把她翻过来，好让她仰躺在床上。她咬紧下颌，咬痕边泛白与唇上的红对比鲜明。彼此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他用舌尖舔了舔唇角之际，她一生气直接扯住他垂下来的领带，末尾是淹没各自呼吸的吻。
他们隐隐觉得这次分开后，会远到一时半会没法再见。
但是又何妨。他们不是没了对方就不行。兜兜转转都会重逢。
他会告诉这期间他经历的一切，和过去一样。然后期待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无需担心找不到他。像他说的，他就在这。拐角时总会撞入他的怀中。
——准备好了，伙计们。这可还不算什么！
只是她没去也无法计算，死亡造就的距离有多远。
哪怕她所身处的哥谭市，真正为他的笑声所感染。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本垒了，囧。儿童车。
一直在要不要写这部分徘徊，但想到第三季丢脸后复活的杰罗姆调戏小莱的地方，我就在想，这货是不是死之前和谁啪过，死了复活才会这么直白地调戏人家医生。（大概和他记得死前最想做的是干掉小老爷这件事一个道理）
于是，就成了这样。
在我眼里杰罗姆除了疯狂外，真的挺能挨打的。没被少打吧，大概。
至于莱拉有没过分到逼他做这种事，谁知道呢。从杰罗姆对他爸妈的态度，估计再过分都不足为奇。
还没开门走进房间，杰罗姆听到电视声，哥谭新闻正播报他一个半小时前的杰作。很好。他心满意足地推开门，期待着能看到那种对他漠然的态度会出现一丝裂痕。
然而并没有。丽塔坐在床边，穿着他那套蓝色的睡衣。房间只有电视一处光源，不断切换闪烁的画面映衬在她脸上，明灭交替，不变的淡然。
她指的绝不是伪装，因为他本身就没在掩盖什么。
毫无兴趣，没有半点感情起伏，就是她对他的态度。
诚然，在他挨打到够呛乃至半死时，她也会站出来阻止，就算最后也沦落到遍体鳞伤。但也只是她一向的作风使然。
往后再怎么一起分担挨打的份，也都能逐本溯源。
一想到这种对他的疯狂冷酷而漠然置之的态度，杰罗姆不由得勾起嘴角。
结束傍晚时分的警.局突.袭后，直到夜幕降临野兽才稍稍收敛起利爪回归巢穴。疯子帮需要的是引起大众恐.慌，那种拿夜色做屏障躲起来的行径毫无意义。
这本就该属于他们的经历，取而代之的却净是挨打和戏弄。
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只是以微笑填充，在她眼里怕是以为他又在计划什么。
杰罗姆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掩饰过自己，只有对方值不值得他展现本性的区别。因此，在戈登警探指出马戏团那个瞎眼的灵媒老头，就是他的生父时，杰罗姆所想的，只有当他狂笑时在场的家伙会有什么反应。
绝不容忍欠人情，也不会允许自身被亏欠，以公平作为处理对外界事物的准则。并不容易计量出得失，依旧简单的计算公式。
她之所以没法在杰罗姆挨打时袖手旁观，纯粹出于达到公平的考量。试问他曾经在她被蛇群缠上时伸出唯一的援手，即使最后杀掉蛇群的是她，这初遇也足够让她认为自己的命为他所救。
她看到过他渲染疯狂和狂妄的笑容。在初次见面后的某一天，她问他，算是她第一次开口对他说话。
——你能不能教我，怎么露出那种表情。
——怎么感觉我在帮你抄作业？
不好吗。他反问。
她也只是碰巧遇到能让他展现本性的机会。
还是说，是她杀了那群蛇制造契机，让杰罗姆光是想象他老妈哭丧的脸，就足以狂笑一番。
有一点杰罗姆必须承认的，丽塔有一点让他舍弃隐藏本性这一选项。
又或者可以加一点吧。他那个冷血的婊.子，竟然会碰眼前这个可怜的老变态，着实让他都为之惊讶一次不是。
那么，丽塔呢。
“呆在这房间里，哪怕我回来。”
叮嘱这么一句话，穿着运油工人的拘束衣工服，杰罗姆离开继续在哥谭留下疯子帮的印记。
丽塔会乖乖在房间里等着的，就算她把伪造的信件都写好。杰罗姆比谁都清楚这点。何况，连他都喜欢和丽塔呆在房间里，隐约中回想起以前和她在图书馆里一呆就是一整天的时间。坐在对面看她烦恼怎么动笔以父亲的角度写下对他的思念和怜爱，还真有点像她忍不住吐槽地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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